“棠棠,你是不是京中哪位大官的女儿啊?”徐冀瞧着她那双嫩白的手,突然开口。
看棠棠的手,便知道她是个娇娇,又能同太子殿下一同回京,定是身份不凡。
此次太医院的考试他虽有些把握,可若再有京中的官员举荐,便就是万无一失了。
棠棠对上他炙热的眼神,觉得莫名其妙,“不是。”
“哦。”
宛若一盆凉水兜头而下。
离奉新县地动已过去了六日。
启程回京。
夜色还未完全褪去,晨光仍是熹微,连成一片的营帐此刻还有些模糊。
可在帐外,密密麻麻的人群静静站着,看着马车渐渐和不甚宽阔的道路融到一起。
“太子千岁千千岁。”
“太子千岁千千岁”
人声如潮,瞬间将他们马车淹没。
马车前后跟着的士兵,心中蓦地升起一股豪气。
棠棠听见动静,悄悄瞥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男人。
他微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似乎睡着了。
“看什么?”季宴淮突然出声。
棠棠撇了撇嘴,原来是装睡。
“怎么了,吃醋啊?”他声音里带着愉悦。
“我吃什么醋?”棠棠觉得莫名其妙。
“你也救了他们,他们此刻却只记得我。”
季宴淮逗她。
“我是帮他们处理了伤口,可也谈不上救,是徐大夫,张太医,还有一众士兵夜以继日地才救下了他们。”
棠棠说道,抬头看见季宴淮戏谑的目光,她又道,“可他们都是你带来的,身上的伤治好,你又给了他们生的希望,所以不论怎么算,他们的确最该感谢的是你。”
季宴淮看着她头头是道,突然想起她在南营时,为伤者包扎的模样,眼神坚定认真,虽满是血污,她却毫不在意,还温声安慰,偶尔伤者被她说的话逗笑,她也眉眼弯弯。
他起身将人捉过来,拥在怀中。
看着她略有些紧张地捏着手指,他将她的手拉过来,放进手掌心,然后收紧。
棠棠使了使劲儿,他纹丝不动,反而是自己的手指扯得有些痛。
“做什么?”
她只能问他。
季宴淮没有回答。
轻轻抚着她乌黑的长发,然后停在她那根木簪上。
“棠棠……”
他轻声喊了她的名字。
“怎么了?”
见他没了下文,棠棠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