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眼前俊美的脸让棠棠有一瞬间的失神,她突然想到,刚刚那个小倌说,这离忧馆最美的就是清风,也不知道他美成什么样,和季宴淮相比,还算不算的上美人。
不过,她还是有几分眼色的,瞥见季宴淮眉间微蹙,连忙开口,“不如何。”
好似对她的回答不满,握着她手腕的拇指轻轻地摩挲,棠棠眼睛一转,又道,“我觉得他们都不如你好看。”
说完又觉得不对,毕竟堂堂太子殿下怎么能和一群小倌相提并论,她惴惴地抬头,只见季宴淮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
棠棠正要开口解释,就听他道,“那自然是。”
……
除了旁边屋子里偶尔传来细碎的声音,小院里一片寂静,棠棠见他没有要拦自己的意思,便朝他一福身,“殿下,民女先告退了。”
“噗嗤。”
她原想直接转身就走,可面前的人好歹也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如今她也不是被他囚在长宁殿的金丝雀了,便耐着性子如普通百姓那般向他行礼。
好似这般,他们就真的没什么关系了。
可他居然笑了。
棠棠半福的身子顿时僵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惹了笑话,一时间,不上不下,脸涨得通红。
她垂着脑袋,从季宴淮这里看过去,只看见她两弯月亮似的耳廓,像是红色染料滴进了水中,一点点蔓延开来,又可怜又可爱。
他只是觉得她刚刚一脸不情愿地向自己行礼时的模样很可爱,所以才笑,谁知道,竟让她误会了。
她的手指如同清晨刚刚在清潭里洗濯过的小葱,纤长细白,不安地垂在身侧。
季宴淮探身过去,试图将那软绵绵的小手握在手里。
不过,他刚刚触到她的指尖儿,她就如一只兔子一般缩了回去。
棠棠看着凝滞在半空中的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一瞬间就后悔了。
太久没有和季宴淮相处,她居然忘了他的性子。
果然,她一抬头就对上他沉下的脸色,凤眼微眯,眼神就如淬了冰,薄唇微启,“过来。”
刚刚的温言细语似乎都是她的错觉。
她原还想着等姐姐想起她,或者青木想起她还在这离忧馆也好,只要秦府的人来接,想来季宴淮也不会拦。
只是等了这许久,她居然就被忘在这里了。
明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情,可如今被遗忘了,她竟有些委屈。
眼眶一热,察觉似有濡湿,她连忙低着头掩住自己的神情,不情不愿地坐到了季宴淮身边。
她垂着脑袋坐在一旁,玉绿色的衣襟外露出一截嫩藕似的脖子,连着肩头一条雪白的线,渐渐隐入衣中,引人遐思。
想着以往旖旎的情形,他手掌发烫,握着她乖乖搁在双膝上的手,想将人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