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发红。
季宴淮这人,时好时坏。
哄着她的时候,温柔缱绻,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沉溺。
不过,若她不听话的时候,他也能做出各种出格的事情。
第一次从普陀寺逃跑,他在马车上对她为所欲为,所以,今日他一提,她就乖乖听话,不想再经历那般羞耻的事情。
秦筝见面前的小姑娘脸色酡红,心中疑惑,还想再问,可不论如何,棠棠也不肯再说半句。
逼得她急了,只推着她往外走,“姐姐,我累极了,你明日再来吧。”
“哎!”秦筝抬手欲拦她,谁知平日里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嘭”的一声就将门关上了。
看着灯影下,她印在窗纸上纤细窈窕的身影,秦筝叹了口气。
殿下对棠棠,势在必得。
就算是秦家,也是拦不住的。
秦老夫人自棠棠回了秦府,心情大好,每日里都多用了饭,以往沧桑颓然的脸色都红润了许多。
整日笑呵呵的,天气好了,还十分雅致地带着棠棠去采清晨荷花上的玉露。
不过,今日棠棠与秦筝一道过去,就见她手中捏着一封书信,蹙着眉头。
“二姑娘,棠棠姑娘。”
宝芝朝两人行礼。
秦老夫人听见动静,抬头见是她们,脸上带了笑,不过仍看着有几分心事重重。
秦筝与她对视一眼,上前笑道,“祖母,这是怎么了?”
“棠棠……”
秦老夫人看着底下如一朵儿娇花似的姑娘,朝她招了招手。
棠棠乖巧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棠棠,外祖母知道,你有许多顾虑,还不愿意认祖归宗,可如今……”
秦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叹道,“如今,你的祖母病重,怕是不行了。”
棠棠一惊。
她回来时,只听说祖父祖母还健在,身边也有二叔三叔,还有姑母尽孝,便没想着去打扰他们。
如今,不过短短一月,祖母怎么就病重了呢?
“你祖母最是心疼你的父亲,当年,得知你父亲亡故的消息,她伤心得也差点去了,不过,你姑母当年年纪小,她又放心不下,这才堪堪熬住了。”
“我只当她想通了,谁知这么多年,她从未放下。”
秦老夫人混浊的双眼含泪,哽咽道。
谁又能放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