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前些日子还未看完的书籍,她趿着鞋子下榻,去旁边箱子里翻找。
“咚咚。”
外面响了两声。
棠棠没有回头,只当是红杏两人这么快就回来了,“进来吧。”
可门外没有任何动静,外面仍有咚咚的响声。
她疑惑地抬头。
顺着声音而去,发现并不是有人扣门,而是有人扣窗。
可她住的是二楼……
棠棠正疑惑,就听外面似有孩童的笑闹,她只当是小孩子淘气,在用石子砸窗,原不想计较,可底下的小孩似乎没完没了。
“咚咚。”
又是两声沉闷的响声。
棠棠抱着书籍,气呼呼地就要打开窗教训教训这不知礼数的孩子。
“你们……”
她一打开窗,对上一张俊美的脸庞,刚刚喉咙里的话统统被吓得堵住了。
直到季宴淮翻身进了屋子,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她睡觉时习惯不绾发,墨发散在肩头,刚刚开窗吹了风,一缕碎发落在她嫣红的唇上,豆大的灯影洒进她一双杏眼里,宛若璀璨的星子,又娇又媚。
让季宴淮险些就忘了前几日两人之间的不愉快,想将人拥进怀里。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故作冷淡,没有回话。
直接越过棠棠,往外间儿的贵妃榻走去。
红杏和绿苹随时都可能回来,她怎么敢让季宴淮大剌剌出去,若碰见了,她该怎么解释。
“你别出去!”
棠棠回过神,慌忙扯住他的袖子。
季宴淮一挑眉,并未出声,而是慢悠悠一根一根拨开她攥着他袖口的手指。
棠棠顿时欲哭无泪。
季宴淮这人还真是有病,时好时坏,此时又不知道发什么疯,竟在夜里翻姑娘家的窗子!
可她此时又不敢让人发现他,只能违心道地垂着脑袋,“对不起。”
“哦?”季宴淮饶有兴致地看着落在手背上的乌黑发丝。
也不知她今日用了什么香膏,竟这般香。
棠棠开始还没想明白,他今日来的目的,这会儿听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倒是想起那日两人的不愉快了。
虽然心中的确觉得他不该迁怒姐姐,可此时也只能老老实实道,“那日殿下是为我着想,我的确不该和殿下置气。”
她仰着小脸,一脸真挚,若不是眼睛些许飘忽,或许季宴淮便信了。
去了秦府不过一月,倒是学会撒谎了。
刚刚打算不和她计较的心思也淡了,“是么,那棠棠该如何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