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确定地道。
毕竟以前在桐花村时,她可没见过这个东西。
“你可知送大雁是什么意思?”
季宴淮眼神瞥过她,忽地瞧见她手上的刺绣也是一只大雁,竟与那盆中的大雁一模一样,心中不由生出几分不快,幽幽问道。
“大雁就是大雁,还能有其他意思不成?”
棠棠疑惑地看向他,见他脸色不虞,心下十分奇怪。
她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倒是显得季宴淮有些斤斤计较了。
可嘴中仍道,“在陈国,这男子只有在下聘时才会送女子大雁。”
棠棠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怎么知道这是男子送我的?”
季宴淮十分了解棠棠,自知她若是直到这大雁的含义,便不会再将这东西放在眼皮底下,这才说了一通。
谁知,竟将自己给绕进去了。
棠棠见他不再说话,哪里还能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心中有些恼意,他居然在青府中都派人监视她!
总是这般,好似不管自己在哪里,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被人这般监视,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性,棠棠冷哼一声也懒得听他回答了,捻起针继续自己的刺绣。
想来自己也不必担心,他既能在青府安插眼线,想必若绿苹两人回来,他也有法子拖住她们的脚步。
毕竟棠棠太子殿下,怎么被撞见夜闯姑娘家的闺阁。
想通这一茬,她便专心自己的刺绣。
季宴淮瞧着旁边的姑娘生了气,刚刚懒懒靠在引枕上的身子不由坐直了些,他轻咳一声,可棠棠连眼皮也未动一下。
夜色沉沉,清风拂过窗外的繁密的枝叶,发出细微的声响,和着清脆绕耳的虫鸣,像是一首令人欢快的曲子。
“你这俩丫头去了这么久,应当是快回来了吧。”
他盯着她半阖的睫毛,轻声道。
虽知道他不会允许自己被人撞见,棠棠还是有些心虚。
卷翘的睫毛如同蝴蝶般轻轻闪动一下,而后又重新归于平静。
她一生气,平日里娇妍的小脸就多了几分清冷,樱唇微抿,刺绣的动作也比刚刚快上几分,季宴淮看着她粉白的侧脸,脑海中突然察觉到了自己如今的异样。
似乎,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那般失控。
“你还不走?”
棠棠察觉到旁边的人盯着她的侧脸,如同老僧坐定了一般,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开口,忍不住开口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