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朝旁边的小厮挥挥手,那小厮便一溜烟儿地蹿走了。
……
被姚谦这么一耽搁,等他们到了栖影湖,湖面上早就游着各类画舫小船了。
姚谦在前面带着路,朝他们之前早就定好的画舫走去,一路心不在焉,时不时四下瞧瞧,像只抓耳挠腮的猴子。
玉瞻余光瞥见几位姑娘都用小手帕捂着嘴憋着笑,第一次觉得十分丢脸。
两步跟上姚谦,正要和他谈谈,就见他脸色忽地沉了下来,一副严肃的模样。
“怎么了?”
姚谦眼风扫过来,又成了那位沉静稳重的表哥。
“无事。”
玉瞻挠挠头,今日表哥怎么这么奇怪。
他正疑惑,就见姚谦脚下的步伐快了些,还没反应过来,姚谦就已经在一深绯圆领长袍的男子面前站定,拱手作揖,脸上恭敬异常。
姚谦性子虽不张扬,可他在饶州也算是横着走了,哪里见过他在其他人面前这般尊敬的样子。
玉瞻又打量了那男子几眼。
身材高大挺拔,宽肩窄腰,鼻梁高挺精致,一双凤眼细长上勾,眼下的红痣衬得他宛若妖邪。
他从未见过这般容貌的男人,甚至说,女人也没见过。
青府姑娘各有千秋,却没有一位像眼前这位公子透着一股子邪劲儿,却有极致的美貌。
“咳!”
姚谦用力咳嗽了一声。
父亲说,这位虽有温良贤德的名声,却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让他平日里小心办事,别说直视他的容貌了,就算他不小心对上这位的眼神,也慌忙移开视线。
他这表弟倒好,竟看着他的容貌看痴了。
玉瞻被姚谦的咳嗽声惊醒,正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就撞进了那男人的眼睛里,就像是江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清冷入骨。
在炎热的夏日里,他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宴公子是头回到饶州,今日就同我们一道吧。”
虽是早就安排好的,可姚谦还是装模作样了一番。
虽他不知道这位为何一定要随他们上船,可也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的意思,只能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季宴淮眼神瞥过玉瞻身后的棠棠,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那副样子不像是他有求于人,倒像是姚谦求着他共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