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见她并未避着自己,便开口问道。
“他说,他的伤并无大碍,让我不必担心。”棠棠简单将信中的话复述了一遍。
秦筝“唔”了一声,也没再多问。
山道虽曲折,却十分平整,棠棠将信收好之后,便枕着秦筝的肩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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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据倦霜信中所说,这观尘法师曾在普陀寺修行,可十九年前,却突然不知所踪,直到一年前又莫名回到寺中,又因会驱鬼降魔而在京都中小有名气,约莫两月前,这淑妃将其请入宫中,为陛下召回贵妃娘娘芳魂,这才名声大噪。”
戚白说着,将手中的信报递给一旁的福喜。
季宴淮接过,粗略看了一遍,“十九年前?”
“殿下,若这清风所说属实,昶王如今恰好十九,是巧合还是……”
戚白抬眸瞧了一眼那上首的人,迟疑道。
“嗯,这事的确过于巧合了些。”季宴淮略一沉吟。
观尘十九年前既已失踪,为何又突然出现在京都,一个小小的法师又如何入得了淑妃娘娘的眼?
去岐山之前,他也曾派人悄悄试探这观尘,不论是钱财还是地位,都丝毫撼动不了他对淑妃的忠心。
若真如戚白所想,那么他所做的一切,便是顺理成章了。
“这几日淑妃可有异动?”
季宴淮摩挲着手中的信纸,问道。
“殿下,淑妃自岐山围猎之后,除了每日给陛下送些汤水,便日日待在濯尘殿了。”福喜垂首答道。
自上回殿下说了昶王身份有疑,虽陛下发了脾气,可心中到底有了几分怀疑,转头便去了淑妃的殿中,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陛下居然没再追查此事。
林和忠追查岐山一事,也无进展,这些日子,殿下受伤静养,倒是让昶王愈发得意了。
“嗯,前日让沈岁年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季宴淮问道。
“殿下,沈岁年已将那小太监甄远的生平查清,这甄远在宫外还有一个病弱的妹妹,可沈大人去他家瞧了,邻里都说,她妹妹前些日子被一个贵人接走。沈大人猜测这贵人便是昶王,所以甄远才闭言不发。不过,沈大人已找到些线索,想来带回甄远的妹妹也就是这两日了。”
戚白连忙道。
“你让沈岁年动作快些,过两日便是父皇的生辰,也好送他一份大礼。”
季宴淮垂眸,嘴角勾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戚白对上他邪气沉沉的眼神,连忙称是。
福喜在心中叹了口气,殿下幼时在皇后身边受尽折磨,那时候同样作为皇子,殿下从未从陛下那里得到一分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