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当着文武百官,对他大肆夸赞,赐婚太傅家的千金陆莺岚给他。
晏杭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他如今只记得自己这么多年是怎么艰难地打仗的,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喜欢过谁。
而卢向晚知道了晏杭的伤,再扒开他头发瞧见他那太阳穴处的伤,当时痛哭出声,而后从司马寒那里知道了晏杭把书月忘记了这件事,更是愕然。
起初卢向晚是不信的,她不喜欢什么太傅家的千金,那是个病秧子,又是宣德侯府素来不熟悉的人家,直到她亲眼瞧见晏杭有一次头疼发作的情景。
那一日,她瞧见他的香囊旧旧的,便问他:“这香囊是你四妹妹给你做的吧?都这般旧了,你还戴着,如今你又与太傅家的陆小姐定了亲事,还是……”
话都没讲完,晏杭已经变了脸色,他眉头皱着,问:“四妹妹给我做的?哪个四妹妹?这香囊我带了好几年,喜欢的很,我正在想,怎么我都不记得这香囊是哪里来的了?”
他坐在那里,越是想,越是头疼,最后疼到轰然倒了下去……
后来,卢向晚忍着心痛,让人把家中所有关于卢书月的东西都给换掉,而晏杭身边的那些私物,她也跟司马寒串通好了,处处都找了理由,晏杭试图去查去想,只是查来查去,似乎什么都没查到,都是他多疑,而试图去想,却每次都头疼得厉害,逐渐的,也放弃了。
原本,卢向晚想的是,给娘家一大笔钱,了了书月与晏杭的这段感情,二人各自过好余生。
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卢家一场大火,书月没了。
虽然已经四十多了,但依旧姿容美艳的女人拿起帕子落寞地擦擦泪,声音里都是无奈与心痛:“阿月,若是杭儿没有出征八年,若是你们十八九岁便成了亲,如今也不会到了这般地步吧?”
她起身,走到观音跟前敬了香,又跪下来念了半个时辰的经,心里这才安稳下来。
而晏杭高烧直到下午才好转了,那玉佩被送到他手上的时候,他人才清醒了些,知道是端王府的一个小厨娘捡到还了来,只淡声道:“等下次我去端王府时再答谢她。”
他才坐起来打算去书房处理公事,陆莺岚那边便派人来喊了,说是陆莺岚今日的状况尤其地差,瞧着像是快不行了似的。
晏杭过去一瞧,果然是如此,他虽然也有些急,但眼下能请的大夫都请了,实在是没其他办法了。
陆家很快也知道了这消息,陆老太太担心陆莺岚,气得脸色铁青:“那卢家的四姑娘竟然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眼睁睁的瞧着我的莺岚到了这种地步却不肯帮,如今竟还学机灵了,敢去端王府藏着?!”
她苍老的面庞上都是怒气,巴掌往桌上一拍:“真当我陆家是个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