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都明白,萧豫西那边很可能凶多吉少。
一个月后,总算有书信回来,书月颤抖着拆开那封信,瞧见她皇兄凌乱遒劲的字迹。
信上说起来边关的战事有些棘手,恐怕归期有变,但他心中有数,要书月照顾好自己跟怀瑾母子,等他回去,给他们三个带边关的特产吃食奶酪等物。
书月看着信上皇兄有意开的玩笑,她还是看出来了,那边的战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果然,很快便有书月派去的探子让人送来的信递回来了。
这封信才是真正的边关的情况,信才打开,书月眼泪就掉了。
“皇上三次受伤,其二伤在胳膊,其一只差一寸便要伤及心口,北翟与凌源人勾结,骁勇善战,宛如一块难啃的骨头,我方带人拼死应对,勉强拿回来二十里地,却损伤了一万人,战况告急……”
见书月脸色大变,阿宁便也把信拿过来看,等看到信上所说的话时,人都僵住了:“这,这是说,萧豫西他……他……”
剩下的话她不敢说出口,萧豫西那般强悍的人,能连受三次伤,若是再打下去,很可能回不来!
书月艰难地压住心里的惊恐:“我皇兄他此前未曾去过草原,难免不熟悉地形,之前与他交手之人都是先皇旗下养的兵,与草原骑兵不同,等他熟悉了或许会出现转机。何况……”
她蓦的想起了晏杭,继而转头定定地看着阿宁:“何况晏将军去了,他驻守边关八年,兴许是有胜算的。”
阿宁这才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但一瞬间也有些尴尬,连忙解释:“我是怕怀瑾认了生父不久,若是又受打击,这孩子也会想不通。”
她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自己心里对萧豫西的那点在乎。
书月笑了笑,没有拆穿她,可分开之后,她却觉得头痛的很,一是担心皇兄,二却是忍不住地去想晏杭。
是,晏杭是在边关曾经驻守八年,可那时候北翟与凌源人尚未勾结,都那般似铜墙铁壁一样难以打退,如今北翟与凌源人勾结,晏杭他又数次受伤,真的打得过吗?
想到他那次为了她挡下羽箭,那箭深得很啊……
他的伤都好全了吗?
书月心中宛如有火在烧,却偏偏不能让人知道,她想,自己是在担心皇兄,最担心的便是皇兄。
若是晏杭从龙有功,不说皇兄,便是她作为公主也会重赏晏杭的。
迷乱中,杏儿提着食盒进来:“公主,您一日不曾进食,这般下去身体吃不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