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月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等你能瞧见了再说吧。”
她起身走了,没几步回头,便看到晏杭的脸上浮现一种很久都没有见到过的浅笑。
这一日书月做了一顿很是丰盛的午餐,留齐大夫也吃了顿饭,晏杭疼得昏了过去便只能躺着休息。
书月给他单独留了饭菜,谁知道几个人才坐下来准备用饭,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打开门一瞧,便瞧见了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系着头巾,拎着两只大坛子说道:“这位小娘子,可是姓萧?有人让我给您送点东西,东西送到,我便走了。”
他笑呵呵地把东西递上来,书月客气几句,这人便走了。
家里小厮丫鬟便围上来帮助打开那两坛子东西,盖子一掀开都不认识里面装的是什么,书月却闻到味道便认出来了,这分明是腌野葱呀!
她曾经在阳城非常喜欢吃的腌野葱,只有初春时节才会有的东西,平城离阳城虽然没有像京城与阳城那般远,可中间也是至少得好几日车程的,这腌野葱是哪里来的,书月一猜便知道了。
她用干净的筷子夹了一碟子腌野葱出来,酸辣开胃的腌野葱一上桌,把大伙儿都给吸引住了。
就是书月今日都多吃了小半碗饭。
等吃完饭她端了一碗鱼片粥到晏杭房中,他正好也才醒,虽然双目瞧不见,但闻着那股子淡香也知道了,是阿月来了。
他强撑着要起来,但治疗导致的酸痛让他胳膊都什么力气。
书月便摁住了他:“你躺着吧。”
很快,一只勺子盛了温热的粥到他唇边,晏杭有些意外。
他就势喝了一口,而后又是几口,他便明白了,问道:“腌野葱到了?”
书月心情很好,她从前喜欢吃,后来好几年没有吃过,像是忘记了那般,但猛然一吃,还是觉得好吃的很,大约这就是一个人骨子里的爱好吧。
“嗯,味道确实不错,正宗的很,只可惜一年只有初春才吃得到。”
晏杭轻轻一笑:“我让人做的多,会陆续再送来的,只要保存得好,封到井底里存着,也能吃上大半年。中间空个几个月吃不到,等到初春再吃,反倒更是美味。”
他玩笑道:“兴许是,小别胜新婚。”
书月手中勺子一颤,装作听不懂:“是啊。”
她不知道晏杭是如何送信出去让人买回来的腌野葱,转眼到了四月,晏杭足足治疗了两个月,疼了不住地多少次,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偶尔觉得眼前模模糊糊地会出现一道影子,只是很快就看不清楚了,若是持续治疗,兴许便能真的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