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扶阳又是一声朗笑,她望着陈骄阳道:十来年未见,你如今可还认得我?
陈骄阳含笑点头。
十一年前,先帝驾崩,新帝登基。陈齐缙带着妻女赶回上京。
对于陈骄阳来说,那个所谓的皇爷爷太过于陌生,在皇家陵园时,母亲让她哭,她憋足了劲儿也哭不出来。
母亲的两根手指朝她胳膊上就是一圈,陈骄阳吃痛地张开口,尖叫声被一张温暖又纤细的手给捂住了。
嘘,耳旁是好听的声音,我是你堂姐,不要怕。
十岁的陈扶阳朝五岁的小丫头挤了挤眼。
母亲见她非但不哭,还笑了,着急地将她拉在了身后,却没想一个转脸,人不见了。
我娘当时急坏了,又不敢去找我父亲,后来找到我的时候,将我骂了一路。
陈骄阳一面回忆,一面笑着,这笑容中,还多了些许的思念。
陈扶阳笑道:我娘倒是没骂我,反而夸我会照顾妹妹。
陈骄阳莞尔一笑,那是,你是最得宠的公主,我哪能和你比。
陈扶阳朝她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爹宠你也可是出了名的。
二人相视而笑。
陈扶阳不停地感叹,她以为十来年前的事,陈骄阳早就记不得了,却没想她竟记得如此清楚。
当时齐缙王带着她回乡州后,陈骄阳还哭着闹着要给陈扶阳写信。
就这样一年多的时间里,二人相互传了六七封信件,只不过后来乡州闹瘟疫,她们便断了往来,这一段,就是十年。
十年虽久,堂姐却好似没有改变。
陈骄阳的夸赞得来一记白眼。
莫要骗我,我十岁的时候哪里能有这样的身段。
陈扶阳一点也不避讳,这会儿她正侧靠在贵妃椅上,伸手就在自己腰后如水般的丰臀上拍了一下。
我是说你的性格未变,还是那样爽朗明媚。陈骄阳收回目光,浅浅一笑,露出两个梨涡。
陈扶阳撑起身子,金色薄纱顺着肩膀滑落至小臂,你倒是变了,模样完全不一样,当年那个小小的丫头竟出落得如此美丽。
说着,陈扶阳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声,便宜伦家那小子了。
二人在水榭里谈笑的时候,面前的四角桌上已经陆陆续续摆满了饭菜。
陈扶阳懒懒地靠在贵妃椅上,饭菜都不需要她自己吃,只管一开口,身边的婢女就将菜放在她口中,她想吃哪个,一个眼神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