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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知道婆母和阿奶都怕他男人,可他也怕啊。

    以前他不知死活也劝过,被男人念了半晌,还头顶着毛笔罚站,毛笔多贵啊,柳树怕摔坏,愣是动都不敢动,那站一刻比他劈柴还累。

    柳树才不想再去劝。

    “是啊小树,家里你也知晓,你公爹瞧着不吱声,那也是不敢吱声,我和你婆母唉,家里幸好男人顶头的是谨信,他一走,屋里前后要靠你。”严阿奶说。

    严家是一家子的老实人,更甚者说难听一些就是窝囊人 ,严谨信在家时,挑大梁担子对外是严谨信,严谨信不在家,那就是柳树出头。

    柳树本来不愿意去,可阿奶婆母这么夸他,明知道是给自己戴高帽,可柳树还是高兴,屋里人人都怕严谨信,就他不怕。表面上婆母阿奶说他不怕。

    还说他能制得住谨信。

    “成,我去说。”柳树嘴快就接住了差事。

    严母和严阿奶当然是高兴,全指望着柳树了。如今地里活没了,家里活也没多少了,柳树想应该是好劝的,一大早男人又拿着斧头进山砍树去了。

    “谨信。”柳树喊住。

    严谨信肃着一张脸回头,“什么事?”

    柳树就怕,“没、没啥,路上慢点注意些。”

    严谨信皱了下眉,柳树哈哈笑两声然后笑声也没了,男人一直看他,咋脸还黑了,咋还皱着眉头,咋……

    “我去后头看看鸡。”柳树跑了。

    可阿奶婆母差事交代着,不劝不成啊。

    柳树知道男人多做一些,等走了后,家里老少能少做一些,他也能清闲不少,可如今还不如他干活,宁愿出力气都不能被这么盯着,谁受得了啊。

    这样过了两天,眼瞅着快月底了男人要去府县了,回来男人是真没歇一天半天的,柳树有时候也操心过,可夜里睡觉,男人胳膊硬邦邦的,腿也是硬邦邦,结实着呢。

    “小树,这快收拾回去了,就让谨信好好歇个两天。”严阿奶说。

    严母也愁,叹气说:“别屋里的衣裳都要洗,这像什么样子。”

    应该不至于吧?

    谁家男人干这个。柳树觉得丢了他面子,他是屋里人,是严谨信的哥儿,洗衣做饭操持家务,严谨信还要跟他抢这个干?

    那可不成。

    村里人说起来要笑话他的,说他是公老虎、嗓门大、掣肘严家,等以后严谨信发达了先第一个休了你。柳树烦这些话,还有说嘴婆娘,可他实在是不敢劝。

    他劝不过男人,没用,还没说两句,先怂了。柳树想了一天,实在是没法了,这天夜里,男人洗漱完,他照旧先上炕,油灯也没点,摸黑柳树胆子壮,一手伸过去,不知道抓了男人哪里,反正硬邦邦的,还湿着。

    男人爱干净火气大,每天洗澡都是用晒了一下午水洗的。

    “要什么?”严谨信问。

    柳树:“你回来一直干农活,家里前后都干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