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才家中负担太重了。
去年过年朱秀才没回去,七月农假朱秀才也没回去,按照朱秀才说的,他学识浅薄本来落后许多,不敢耽误时间,抓紧了学习。
就相当于高三普通班后进生要赶着第一波开始冲刺,而且还是没开窍不算天赋高的,只能勤能补拙,加倍刻苦。
可顾兆说句实话,就拿他们班来说,除了自视甚高不急着下场试一试的那几位‘风流书生’,大部分都是兢兢业业勤勉学习的,更别提还有严谨信这种天赋贼拉强,还更勤奋刻苦的学生。
他们班如此,和朱秀才今年下场竞技的甲班、乙班也是如此。
和这些勤奋又有天赋的人竞赛,更别提其中还有之前考过有过经验的学生,朱秀才这次是第一次下场,顾兆觉得悬,真的悬。
他知道,朱秀才必然也知道,只是不死心,抱着侥幸,越到跟前压力大,今日才找过来同他说道说道。
两人边走边说,人少,地方空。
顾兆见朱秀才面容愁苦,心里不忍,便交了一句心里话,“若不然这次便算了不去了,以朱大哥的勤勉,再学两载,厚积薄发一击即中。”
不然去宛南州开销住宿路费也是一笔银子。
这种事急不得的。
“……我心中不甘,一想到双亲妻儿还在家中吃苦受罪,我便难安。”朱理道。
那就是要考了。
顾兆劝过了劝不动,只能拱手抱拳说:“那顾某在此祝朱大哥今年得尝所愿。”
“希望吧。”
朱理自己说的也没底气,不过找顾兆说完话,心头松快不少。
后来顾兆回教室——郑辉和严谨信见朱秀才同顾兆说话,二人便先一步回教室不打扰顾兆。这会顾兆一回来,郑辉就问:“刚才那位朱秀才是兆弟同村人吗?”
“不是,隔壁壁村的,远了些,隔了两个村。”顾兆和郑辉说话就随意许多,没那么多小心翼翼,说:“我俩之前同考秀才,朱大哥中了,我落选,还被学台悬牌批责,后来我和周周成了亲,还想继续考,朱大哥在官学,我便厚着脸皮去请教,他人好,替我买书解疑答惑。”
“原来如此,这朱秀才人还挺好的。”郑辉夸了句,“那他是今年要下场试一试吗?”
顾兆点头。
郑辉就是闲聊,本是点点头,可一想不对,瞪大了眼说:“高我们两届,今年就下场?那岂不是在官学正经学起来,第一次就下场试试?”
“这般的聪慧。”郑辉感叹羡慕,快快说:“兆弟你也不介绍介绍给我和严谨信认识,咱们可以一同讨论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