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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几岁?”顾兆问。

    那麻杆孩子硬邦邦说:“十五。”

    顾兆信个鬼,一听声就不像,像小学生,他不问年纪,而是问:“队长怀疑你打死了同棚住的,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麻杆孩子一口说。

    队长:“不是你打死的,那些人能躲着你?”

    “他们害怕我关我什么事?那些老的弱的路上抢我吃的时咋没人说,我要是不横起来,我早死路上了!”麻杆男孩恨恨说:“我不惨我就活该饿着冻着了!老子非要活下去。”

    顾兆:“……没打死人就去领棉衣,轮到你了,领完了再去领吃的。”

    这会倒是那男孩怔住了,脸上还是恨意滔天和扭曲,一时不知道作何表情,也没开口说话,劲直去拿棉衣了。

    棉衣发的快,棉被是单人的能裹着,不过后来听队长说最好别发棉被,因为夜里睡着了会被人抢、偷,有的人会冻死,不如棉衣顶事——虽然也会被抢。

    “……现在只能把老弱妇孺安排一起,那些横的搁一块,横的那边派兵看这些,只要不闹出人命就成,现在管不过来了。”队长说。

    要是后头灾民越来越多,指定会越乱,出人命也是拦不住的事。

    一天发的快,屋里东西还剩一些,过几日再来看看。

    柴火和铁锅就留这儿了,如今下雪,烧一些雪水能喝暖和暖和,其他的米粮馒头棉衣被子是派发干净。

    来时五车满着,回去时空荡荡的,心里也一样,来时觉得救人来了,心里踏实,做一份善事,可做了一天能救的好像就短暂一天,那么些人还没领到吃的,看多了凄惨可怜的景象,心里空的发慌。

    黎周周叹了口气。

    顾兆给握着周周手安抚了下,“不能气馁,咱们能救一时便救一时,打持久战,有了时间空闲便过来。”

    “兆弟说得对,慢慢来,尽力。”郑辉说完心底也想叹气。

    饭都吃不饱了,哪里有柴火熬药喝药?他心里琢磨了下,不由在家里做一些伤寒冻伤的药膏丸子,拿过来还方便一些。

    严谨信:“马上年关头,朝廷要是发了米粮,我家拿一半出来。”

    “同是。”

    两人点头。

    越说心里那些空的慌便安定了几分。

    一进京城大门,就恍如另一番天地,摆摊的杂耍的酒楼客栈迎来送完的,大路上鲜亮的车马轿子,吃的喝的,香喷喷的食物,新鲜出炉的肉包,一派繁华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