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周周铺子看好了,想着准备齐全了就能开铺子做买卖,还不像在京里跟达官贵人打交道,食物是基本,要操别的心,谁都不能得罪了。如今不同,做的是普通百姓生意,他家当官的,没什么地痞流氓的麻烦。
渝哥儿在京里时学过记账,跟着黎夏看人看铺子,他爹时不时去一趟,月底了,他只需要看个账本对账就成了。
黎周周不打算把全部精力放在卤煮生意上,他在想相公修了路,以后肯定要做昭州特产的买卖营生,水果、海产,相公做官的只管了民生,其他的他来。
做生意买卖,他也算熟了。
黎周周脑中铺开了计划,跟着相公以后做的政策随时调整,见黎春给他添茶,问:“福宝睡醒了没?算了我去看看。”
现在还能多陪陪福宝,以后时间就紧了。
黎周周这次招人招了个家里有孩子的妇人,这妇人孩子年岁比福宝大两岁,如今五岁多,身子小小的,与福宝站在一起看着差不多大。
当日上街,见那年轻妇人提了一筐藕,与来买藕的掰扯吵嘴。
因为这藕节一头两指宽,买藕的说是坏了,妇人说是好的能吃,只是钻了泥,要擦洗给买藕的看,那买藕的说什么就是坏的,要切下来再买不然不要。
这就是为了一点斤两掰扯。
黎周周过过苦日子一眼就知道,后来吵起来了,黎周周听不懂,最后妇人还是卖把藕切了卖了,那买藕的便笑说下次还来找你买,整个夏里藕都快吃厌烦了,都不值钱了。
得了便宜,还要嘴上占一些。
妇人便只能赔笑说下次再来。等人走了,便叹气,然后收拾了竹笼,跟蹲在旁边的小孩说:再等等,阿妈卖完了藕就回家烧饭吃饭。
昭州的称呼略有不同,子女喊阿娘的有,大多数底层百姓会喊阿娘阿妈。再看那妇人脚下还穿着一双破烂的草鞋,就知道日子不好过了。
黎周周是看上了妇人家的小男孩,看着和福宝差不多大。到了昭州,福宝不能一直拘在府里,他和相公忙起来了,到时候福宝就只能和府里他带来的人相处,都是大人,尤其爹,都宠的厉害。
福宝要什么给什么,那性子要惯坏了。
再者都是大人,没个玩伴,他小时候没人理他和他玩,都嫌弃他,身边就一个杏哥儿找他说话。黎周周回忆起来,当时小时候其实是羡慕同村里其他人成群结伴的。
要是杏哥儿和别人玩了,他就孤单单一人只能干活。
黎周周便想找个小孩同福宝玩,再者可以让福宝学学昭州话。如今府里近福宝身的都是带来的,他信的过,都是说京里官话,他爹有时候说西坪村的土话,可没人说昭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