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们便跟着顾大人一同面上唉惜,心里想,说来说去原来是说到了路上,顾大人要修路,大家伙都知道,可修路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让他们送银子?
“咱们昭州多是发财路,可路不好,就全都堵上了。本官到了昭州,想必大伙也知道了,要修路,修水泥路,一忙活一个月有余,如今才得了空,今天也不说面上话,本官薄酒粗茶招待诸位,多谢诸位的捐银。”顾兆伸手,苏石毅递上了账本。
前排四家:捐银!
好像刚进黎府大门是听到捐这个字,不过因为锣鼓敲的响,报的数字响,忘了揪这么一个字。原来真的是捐银。
这下子——商贾们肯定是不乐意的,送官老爷银子那是送到官老爷腰包里,是私人的人情关系,可一下子成了捐,那就不是人情了,是免费的。
别说小商贾,就是前排坐的,如今个顶个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顾兆全然当没看见,笑眯眯的看完最末账册,递给了周周,这才说:“今个来了六十三位,总共捐银两万三千两,大家太热情了,尤其是王家——王老板是哪位?”
本来不咋高兴觉得被阴了的丝绸庄王老板,这会被顾大人率先点了名,脸上表情还没遮掩完,先赶紧举手,说:“大人,是我,我在这。”
顾兆亲自站起来过去,笑呵呵的握了握王老板的手,说:“好啊,王老板是个心善的,周周,帮我把王老板名记下了,不能白亏了王老板这六百两银子。”
王老板浑身的血这会都冲到脑子里了,脸色涨红,不知道说啥。
因为以前每年给陈大人送孝敬银子,可从来没有这般待遇——当着昭州城所有商户老板前夸他一人,还说不能亏了他。
这可是何等殊荣!
“咱们昭州修路,王老板挑一段经常走的,那水泥路上立个功德碑,就取名王家功德路,让咱们昭州百姓都记在心里,每每走过此路,要感谢王老板的捐银,不能寒了善心人的心,是不是?”顾兆言辞恳切说。
王老板激动的哪里说得出什么话,不住点头,又说哪里、哪里,哪敢,可想了不对,改口说:“应该的应该的,那路真叫王家功德路?”问的是小心翼翼的。
“自然,王老板要是想添名字也行。”顾兆环视了一圈,说:“都说修桥铺路福泽后代,王老板的捐银善心自然要记下,让王家子孙都看看,当初祖上是多么的仁厚,即便是做了商贾,那也是有气节,心里装着百姓的商贾,和普通见财眼开、欺诈民利的商户能一样吗?”
“自然是不一样的。”
王老板是被夸的飘飘然了,天下人人都说商贾贱,没地位,子孙后代都当不了官,天生见了老爷腰矮一截,可如今在顾大人口中,他就是有气节的商贾了,是不同一般的。
不一样!!!
王老板一激动,就说再捐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