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应是,这修路技术人员就有六百多人,等全都定下来,开始动工,昭州城里城外的百姓还想挣个工钱也修,那就干吧,反正昭州到两个州城的路,他们这边先修,一路修过去。
另一件事,七月中出货的昭州商回来了。王坚先到的,不过到的吉汀,处理了杂事后,派人到了昭州传书信,请老板下来开会发钱。
黎周周刚出昭州城没两天,苏石毅带队到了北门,都是平平安安回来了,还带了许多银钱和人。
苏石毅买人不提了,王坚也买了人。
黎周周看着跪地上的妇人和小女孩小哥儿,问王坚怎么回事,先别叫他主子,都起来先出去。
“你们先出去,别怕。”王坚安慰了句。
等人一出去,王坚主动交代了。原来这一家人,妇人是绣娘,有一门好手艺,只是沾染了官司,她男人被药店医馆给坑死了。
“……她男人喝的药,药店伙计给拿错了一味,这掺和煎了有毒,她男人越喝身体越弱,她们一家便去医馆问,可医馆大夫说没错就是这样便打发了人,后来人就死了。”
然后妇人就开始告官,期间扯皮,妇人说是药馆坑害死她男的,可药馆不承认说药材都是好的温补的怎么会错,是男人自己死的。哪怕后来知道里头伙计搞错了,那也糊里糊涂的,药馆拿伙计顶事,伙计喊冤枉……
“最后呢?”难不成人白死了吗。
王坚说:“最后伙计挨了板子,药馆赔了一大笔钱,有二百两银子,可她们家里没个男丁,被欺负了。”
打了官司,二百两赔银是露在外头,众人皆知。
妇人护不住银子,她男人还有个兄弟,是带着婆母公爹上门讨要银子,说这是她儿子的卖命钱,不能你个外人拿着,又没给我死去可怜的儿子生个带把的,都是赔钱货。
每天是来漫骂、堵着,还请了族长主持公道。
“原先住的屋子也成了她小叔子家的,没田地,银钱她最初是想打发息事宁人,结果一掏再掏,我要是没遇见,她们三人就吊死吧。”王坚说完了,“老板,我想着她也有个手艺,只是没依靠,便自作主张买回来的,其实还没签契书。”
黎周周看王坚说绣娘遭遇时,脸上神色平平,只有眼底带着几分情绪,若是以前,这种事,王坚肯定愤愤不平,如今全都收敛起来了。
“你坐下,我正好跟你说事。”黎周周知道王坚想让他买绣娘一家三口,让他签了契书。
这买人的银钱,他能出,王坚也能出。
“这事暂时不提,王坚我问你,你可想嫁人,可想有个好夫婿?”
王坚怔住了,而后摇摇头,掏心窝子话,说:“老板,我见过我姨娘的活法,跟一屋子的女人斗心眼全依靠一个男人,也见过花娘巧娘的事,外出走货,见多了,我就害怕,我怕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