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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进了院子屋里。如今也不算盛夏,可快五月底了,对昭州来说,那就是夏日了,这据传闻容家的少爷,躺在床上,身上还盖了一床薄被,衣服也裹得紧实。

    参考京里贵族男士穿法。

    顾兆:……这人不是发烧吗?

    “通风开窗,取一些冷水来。”顾兆跟下人吩咐。

    小田上前把脉,说脉象薄弱十分危险,问可是身上有伤引发的,说着要动手解衣查看,那跟来的两仆从也没去吃饭休息,愣是扑了过来,说不成,得等少爷醒来再说。

    顾兆:……又不让解衣。

    “你们到底是要少爷别解衣,还是干脆把命留这儿?”顾兆问。

    老仆老泪纵横却说不出什么话。黎周周见老人家一副有苦难言,便说:“相公你先带人出去,我问问。”

    其实顾兆略略猜测到了,便点点头,先带人走了。

    房门一关,就剩黎周周和仆从爷孙俩了。黎周周也没来客套话,床上人危在旦夕,便问:“你家少爷是不是身上有什么难说的?”

    “我是黎周周,你家少爷说找我,如今我在,他是一眼没看到,你也不想你家少爷人就这么没了,死前都没见到我吧?”

    老仆当即哭了,又是看床上昏迷没人气的少爷,又是看黎周周,这位黎老板,“您、您是哥儿?”

    “我是。”

    “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也是哥儿。”老钟跪地痛哭,“少爷他受了委屈,受了天大的委屈……”

    委屈如何之后再说,救人要紧。

    “你们出去吧,我先给他擦洗换了衣裳,叫小田进来,这人病了,命都快没了,哪里还能顾忌这些?”黎周周声音缓和,却让提心吊胆一路的祖孙俩安心了,“你们去吧,歇会。”

    “我瞧你孙子腿上伤了,膝盖有血,赶紧处理了,别年纪轻轻的落下毛病。”

    之后黎周周便亲自动手给床上容烨换衣裳,他解对方衣袍时,对方明明昏死过去,竟在他解里衣时能抓着他胳膊。

    “我知道你是哥儿,我也是,你要是死了就真的死了,你提了这么一口气,带着一身重伤,跑来昭州,难不成是想死到昭州吗?”

    那只手便松了松。

    “我是黎周周,先给你擦洗换衣,一会大夫来看看。”

    黎周周说完,解开了衣裳,他力气大,单人翻身擦洗也不麻烦,只是看到这位容公子背后时,顿时惊住了。

    密密麻麻的全是鞭伤,伤口深,皮肉翻开,不像是普通鞭子,肯定带了刺的。这伤口没好全,有的已经发脓……

    “小田,快进来。”黎周周把人扒光只留了一条亵裤,将人翻过去趴着,薄被盖在腰以下。

    这祖孙俩也是糊涂,背后伤这般重,怎么也不说,还要让躺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