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肥田法子虽然推行的慢,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也七七八八差不多了,早两年,忻州百姓大致上能填饱肚子,只是还是穷。
这穷是多种多样的,有卖米粮被粮商压价钱的,官府除了粮税,也不收多余粮食——给的答案是官府衙门没余钱,到底是真没钱不收粮食,还是官府同粮商勾结故意压低粮价,高价卖出获得利润。
顾兆心里明镜。
路不好走,百姓困在田头山头出不去,总不能背着沉甸甸的米粮一趟趟往府县州城跑吧?那得累死也划不算,容易被抢了偷了。
总之穷那就是各方面都有的原因。除了天灾,还有疾病、嫁娶、盖房等等因素。
“要想富先修路,路修好了以后慢慢来吧。”顾兆说道。
孙沐听到此,重复了句要想富先修路这说法,便抚着胡子点头,他当年云游讲学时,去的还是府县,有些府县路途也艰难,更遑论在村中山里了。
“那相公这次在家歇多久?”
顾兆便笑,说:“路修好了,他们有什么公文送过来就成,要紧的公文我都处理过了,如今在家办公,不过时不时要过去看看,不那么紧了,起码等到黎照曦上学。”
那这就长了,黎照曦九月初才上学呢。
黎周周当下脸上挂着笑意,给相公夹了菜。顾兆吃了七八分满,便慢了下来,又用了一碗绿豆汤,便摆手意思吃好了,他去漱口,走动一下,七八分饱成了九分了。
幸好没吃太多。
下人上茶水,黎周周先道:“就绿豆汤好了。”
“对,我慢慢喝着这个。”顾兆一脸幸福跟老师说:“刚用完餐不太喝茶,夏日里我更喜欢放凉的最好冰过的绿豆汤。”
周周好懂他啊!
孙沐瞥了眼这徒弟,跑到他跟前显摆来了?
顾子清立即端正,不敢嘚瑟了,正经说:“老师,您和师娘在府里住的习惯吗?后院多清静,不然还是搬回后院,这边也有正经好一些的院子。”
“不用,前头就好。”孙沐拒绝,“你师娘想去学校里教学生画画,住前面方便一些。”
今日孙沐白茵便是因为这事来的。
“这自然好,学校学生有师娘教那是他们运气好有福气。”顾兆也不算拍马屁,就他所知,师娘姓白,在滁州白家氏族也是文人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