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趟李家,我亲自跟李家说。”黎周周坐不住想动身。
“人先找到,霖哥儿爹在,我同他先聊聊,摸个口风,要是在意小孟奴籍,我给脱了这事简单。”
可如今火架上来了,即便是孟见云脱了奴籍,李家也不认,且十分嫌弃,说的也难听,意思孟见云一个孤儿无父无母的,脱了奴籍也是贱民,良田屋舍都没有,就是个跑腿的下人。
有过奴籍,即便是脱了,有这层经历,三年都是贱民买不了良田屋舍,只能靠打工挣工钱,等三年以后才能买,成了普通白身。大历是这么个规矩。
李家如此盛怒,也是在孩子还没找到。顾兆觉得此时谈这个话题不妥,便由李父先说不争执,孩子找到一切好说。
这一找就是三天,霖哥儿终于找到了。
人是孟见云找到的,从昭州往吉汀去,一村村的找,挨着问,但凡有些百姓支支吾吾眼神躲藏的就得被孟见云抓着严逼,结果是听到了男子和村里寡妇偷情的,还有偷摸的,反正没见没藏李霖。
一路上的村找了,连着几个镇子也没放过,还写了大字贴在城门外,终于是在吉汀附近的镇子医馆问出了线索。
“前几日——”
“说清楚,前几日。”孟见云问。
吓得医馆的伙计不敢含糊,忙是掐指算说:“十天前,两个哥儿来求医,一个发了热,不过穿的不是很好就是寻常哥儿衣裳,抓了药开了药,喝了没两副,整个人惶惶的害怕,像是有人追他们,问又不说……”
伙计说的很乱又杂,但孟见云没打断一直听着,一丁点线索也不愿错过。
李霖在医馆留了半日,买了几服药,去车行租车。
孟见云去了车行问清楚,那车行老板说的仔细,车夫的底子也交代清楚了,“两个人说要去昭州城,可说不要走主路直通过去,要绕一下,你说费着麻烦事干嘛。”
……
也亏的孟见云之前因为底下府县修路一直跑,对路倒是熟悉,要是绕路,车夫肯定选择水泥路走,这样好走——很快孟见云就有了路线,赶马追了上去。
都跑到容管去昭州的那条路上了。
夜色深,霖哥儿的烧一直没好利索,因为心里担忧惶恐害怕,想着他不孝顺想着家里父母阿奶,可又不愿听家里安排跟旁人定亲,还想他现在回昭州城了,这么些日子家里人肯定找过去了。
是他连累了老板,也连累了孟见云。
心思重,顾虑多,霖哥儿睡觉夜里都不踏实,做噩梦不说,老害怕一醒来被抓回去或是被谁骗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