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
离着村口近,黎大一听就知道哪家,仔细看小娃娃眉眼,说:“你爹是叫不是叫大牛?”
“不是,大牛我大伯。”
“原来是牛蛋的。”黎周周也下来了,闻言眼底带着笑,当初他在村时,家里炖肉,牛蛋还是穿开裆裤的年纪,馋的不成来他家敲门要肉吃,如今牛蛋娃娃都有了。
“你几岁了?家里第几个?叫什么名?”
牛蛋娃娃流着口水脸也脏兮兮的,先吸了吸鼻涕,正要回话,被后头人声喊:“毛毛干啥呢,让你叫爹回来吃饭,你是不是又玩呢?”
“没,姐,有人问我话。”
“谁能问你话肯定是跑着乱玩,看我不收拾你。”毛毛阿姐从院门出来,一眼看到真脸生的人,吓得愣住了傻了。
“奶,奶。”
叫大人呢。接着是田氏的声,还是嗓门高厉害的,“大白天叫魂呢,一个两个的欠你们的,喊个屁。”
田氏嘴里骂骂咧咧,骂完了孙女骂儿子,骂完了儿子再骂儿媳。
黎周周听着熟悉的乡音骂声,也觉得亲切,他们一家往回走,正好同田氏打了个正脸,黎周周笑音道:“田婶子好。”
“……你、你——”田氏不敢置信又不敢认,“周、周周?黎大叔?”
“是我们,我们一家回来看看,小田你这孙子孙女都抱上了。”黎大也唠嗑。
田氏高嗓门吆喝,“诶呀妈呀真是你们,周周你这相貌咋就没变,跟以前回来没啥变化,不过看着更贵气了,我都不敢认你……”
本来是家家户户吃饭的歇息的,如今是全都出门瞧热闹了。
黎大黎周周回来了!
还吃啥饭啊。
黎二本是歇在田埂喝水,听见远处急忙忙跑着过来,喊:“二叔你还歇啊,你大哥,黎大伯回来了,带了好多东西……”
“啥?真回来了?”黎二是来不及收拾,一脚的泥踩着田埂就跑回去。
黎家的院子放的陈旧有些破败,不过屋顶瓦片上的杂草是新的,绿莹莹冒了头,显然是每年都有人收拾,新长出来的。大门漆斑驳掉完了,锁子也有些锈,刘花香在家吃饭听到消息,火急火燎拿了钥匙跑来开锁。
“大哥周周,你们回来就住我们家吧。”刘花香开了半天都没打开,急的哟。这锁十几年了,风吹雨淋的,她男人说换一把锁子,刘花香嫌花钱,一年到头就过年那几天去的勤些,扫屋顶积雪、锄草,有时候漏雨了还要补瓦片,这些哪样不要钱了?干嘛花钱还再买个锁。
全村谁敢摸到这院子来?
刘花香不乐意花钱换锁,如今是越急越开不开,不由后悔,她们一家这十几年,前头九十九步都走了,要是败在这一把锁让大伯家记上了,那可真是白干了。
“二婶不急,这锁我看不成了,直接破开吧。”黎周周让亲兵护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