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药汤一盏茶功夫,容烨面色略是红润了些,郑祖父动了针,说:“现在时候到了,要生了,我摸过了胎位正着,你只管放心使劲儿,听产婆的话,别害怕。”
黎周周跟小容说:“别怕,我生福宝时就是郑爷爷大徒弟坐镇的,现如今郑爷爷在,安心吧。”
接生嬷嬷其实心里打鼓,她刚看了情况,很是危险,可如今好多了,当即也不敢表露,只能咬着牙上了。
……好在接下来顺了。
孩子呱呱落地,像是憋坏了一般,第一声是小猫似得,而后越哭越是响亮。
床上容烨听到孩子哭声,连说话力气也没有,只是看了眼十四,便闭着眼睡去了。
郑祖父立即施针,又要徒弟去熬药。
一翻动作,历无病不是傻子,看向郑大夫,“我哥如何了?请您千万要救好他。”
“圣上言重,皇后以前亏过身子,如今生产完后,需要仔细调理,不过——”
“不过什么?你说。”
黎周周给郑祖父眼神,意思郑祖父放心说。
“怕是以后皇后无法再孕。”
历无病还以为什么,此时听闻,想到今日生产种种,便阴鸷着一张脸,“不生才好。”
光武二年年末,皇后于永双殿诞下一子,是位哥儿。
皇帝大赏,其中郑家也略出了风头,只是京里众人一打听,原来是个乡下老郎中,圣上赏的也是匾额、宅子这些,倒是他孙儿官位还是平平一个正五品。
郑祖父望着香案桌上的圣旨,心中是百感交集,也生了悔意。
“若是当年辉儿学医,接了我的传承,今日也能入朝做太医了……”
这个年,因皇后才诞下子嗣,还在坐月子中,皇宫内并未有什么庆典,跟天顺帝在位时,年年过年摆盛宴不同,光武帝登基后,这皇宫简直是快生草了。
去年皇帝在丰州亲征,宫里没宴会,今年皇后生了,不能劳累皇后,就又不办了。整整三年了,京里的皇族都成了边缘人物,淡出了皇族圈了。
光武三年,春,又是一年科举年。
黎照曦十六,大白也十六,不过俩人一个月份大,一个月份小。大白今年要下场了,他已经有童生资格,如今是秀才、举人、进士,看能走到哪一步。
大白同莹娘定成亲日子在今年年末。
三月时成绩出来,大白考中了秀才,就等秋来院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