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依旧在愣神,这姑娘,不仅长得好看,连声音都这般好听。
莫约连陛下都察觉到他的失态,遂替他答了一句:“那便有劳姑娘了。”
姑娘又望了他一眼,才又抚起琴。
这次的琴音未像之前那般缠绵空灵,而是如山崩地裂,大风扬沙,急促又有力。
沈珺意听着那琴曲,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在大漠边疆时击鼓迎战的情景。
他的眼里满是惊异。
如此瘦弱的女子,怎能有如此磅礴的力量?
一曲终时,他还久久不能回神。
四下皆寂静,唯有微风拂面。
当他醒过神来,想要说些什么时,姑娘身旁的婢女却凑到她耳边道:“小姐,该回去了,不然老爷又得念叨了。”
姑娘清浅一笑,同他们告别:“两位公子,后会有期。”
说罢,便放下薄纱,驶船离开。
沈珺意很失落,他还没来得及问姑娘的芳名,如此一别,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面。
陛下宽慰他说:“有缘一定会再见的。”
却不想陛下一语成戳。
那天晚上,他便又见到了姑娘。
他们来到江南名门望族章氏的府邸暂居,章问远设宴招待他们时,姑娘也在宴席上。
原来姑娘是大儒章问远最小的嫡女。
他如愿以偿地知道了她的名字——章玧漓。
在江南的那些日子,他时常同她呆在一起。
渐渐的,他们发现彼此志趣相投,两人爱抚琴写诗,却也爱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本传奇,他们促膝长谈,常常说笑至深夜,却还意犹未尽。
那时,他懂得了相见恨晚的滋味。
离开江南那日,她送给了他一枚玉佩,还有一封书信。
他本想当即便打开来看,却被她阻止。
章玧漓低着头,脸颊染上红晕,却坚持道:“阿意,等上了马车你再看。”
他只好笑着将玉佩同书信一齐收起来,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上了马车,他将信展开,露出笑意。
“阿意,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尝过心动的滋味,可遇到你之后,哪怕是日升日落,花开花谢,我也想同你分享。我想,在不知不觉之间,我已对你倾心。”
他轻轻抚摸着娟秀的字迹,那些文字仿佛活了过来,钻入他的心里,将空缺多年的那块填满,还散发着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