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杨宜君根本不知道赵祖光的‘怨恨’,连他看她的复杂眼神也没有放在心上。嗅了嗅所谓的‘宫廷贵人’所用的死药,轻笑着放进了酒杯。,褐色的颗粒入水则溶,最后又挪动了一下几个酒杯的位置。
“好啦!”说过这一声之后,杨宜君像是大功告成一样,往外走去。中间大概是为了避嫌,她没有与转过身来的邹士先、高溶、赵祖光任何一人有眼神交流、肢体交流,非常利索地走出了阁子。
随着下楼的脚步声传来,是真的离开了。
三杯酒就静静放在黑漆方案上,呈三角形。邹士先坐回自己原本的位置,高溶则是代替了杨宜君,与邹士先相对而坐。
邹士先看着高溶,笑了:“公子还能后悔,放弃赌局,只当今日什么也没发生过,这也没什么...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公子的志向,时时刻刻懂得惜命的道理,这才好。”
“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高溶却是看着面前的三杯酒,玩味一笑:“邹先生不必说了,我自来是如此,以身犯险惯了。”
与其说他是以身犯险惯了,不如说这些年来,他一直就是与危险相依为命。
然后就在赵祖光的惊诧、目眦欲裂中,高溶端起了其中一杯酒,一饮而尽。
第45章 高溶和赵祖光来……
高溶和赵祖光来的时候,杨宜君的小院里,平儿正领着麝月舂米。她们舂米不是用的石臼,而更像是捣药的小臼,一次只能舂一点儿,弄的很慢,但很精细。每舂好一把稻子,就把晶莹的稻米放进一个干净的白布口袋。
高溶他们看到时,白布口袋里已经装满了一半。
赵祖光见了就奇了:“怎么家里舂起米来了?”
平儿起身招待二人:“赵四公子有所不知,这原是我家娘子的主意——娘子冬日里爱用些粥羹,只说拥炉读书,又有豆粥久煮,何等惬意...这些奴婢是不懂的。不过,娘子前些日子管庄子上要了半袋子上等粳稻,专用来煮豆粥。”
“特意要的粳稻,便是为了自己舂米。”任何事情,杨宜君都喜欢自己尝试一番。
“前些日子自己舂米,手都弄伤了...奴婢见米袋里没米了,便想着替娘子舂了。娘子她哪里是做这等事的人?娘子的手平日里都是用来拿笔的,再不然,也该是如其他小娘子一般,点茶烧香插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