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宜君只是不说话,看着窗外已经是春天的景色了。
原来春天已经到了。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道:“赵家公子如何了呢?这些日子怎么从不见你们提起?”
她一说这话,晴雯脸色就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奴说了,娘子可别急、别急...赵家公子比娘子先被找到,赵四公子找到人了也曾与家中捎信,只说...之说......”
晴雯一咬牙,说出了口:“只说是赵六公子人已经没了...赵四公子扶棺回乡了。”
窗外春风吹过,院子里枝叶茂密的花木被吹的漱漱作响,真的好安静,安静的能听到人的呼吸、人的心跳。过了好久好久,杨宜君声音很轻,仿佛是怕惊动了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啊......”
是夜,杨宜君又高烧了一回,将阖府上下弄得人仰马翻。好在也就是这一夜,之后就好了,并没有之前那么惊险。
春日里日头正好,杨宜君卧床休养,婢女们就在外间,隔着一层帘子的地方做针线。一面做针线,一面注意着里间的动静,防着杨宜君要用什么、要吃什么,
平儿中间走进去瞧了一回,见杨宜君双眼闭着、呼吸平缓,是睡着了,就给她掖了掖被角。出来后继续与其他人一起做针线,中间叹息了一声,对晴雯道:“也是你好人,怎么给娘子说了赵六公子的事儿?”
她们是日常跟随在杨宜君身边的人,杨宜君对那些爱慕她的男子如何,她们是最清楚不过的。也是因此,她们其实有看出杨宜君待‘赵六公子’有些不寻常。不像当初和裴公子那样明显,但确实是不寻常的。
“我想着这事儿瞒不过去的,娘子既然问了,那必然是心中有了怀疑...我若不说,娘子反而要多想。”晴雯也是满脸懊悔:“早知道,我就对娘子说是赵六公子人找到了,和赵四公子回乡了。”
“多嘴多舌作甚!”
听晴雯说到这儿,紫鹃忍不住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咱们娘子是姻缘上有什么妨害么?与赵公子好不容易有些意思了,赵公子人却没了,早知道是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没赵公子这人,少了一回伤心呢。”
她们在外间说话,怕打扰到杨宜君,说的是很小声的。但杨宜君其实没睡,只是在看剧而已,等到平儿来了又去了,她也懒得看剧了,就躺在床上听她们说话,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