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杨宜君一直以来的职位都不存在能出宫的可能,事实上,女官的管理没有一般宫女严格,可也是挺严的,有机会出宫的人少之又少呢!
随着王荣和杨宜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马车内的气氛确实好了一些,高溶偶尔也会搭一两句。等到马车走到一家酒楼停下时,高溶正好说话:“我今日原是有事的,你倒不必跟着我耗时辰,不如自己去走走,只是要叫侍卫跟随。”
王荣有时真是看不懂,官家在杨掌记跟前分明是偏纵到了极点,可怎么就没有更进一步了呢?
杨宜君并没有因为高溶的‘优待’就真的随意走动,跑出去玩儿了,真要说的话,又有什么好玩儿的呢?至少对于她来说,这般的热闹街市是称不上有吸引力的。要是高溶不带她出宫,给她放假,让她可以舒舒服服刷剧,说不定还更有吸引力一点儿。
杨宜君随着高溶进了酒楼,等到站到了三楼阁儿里,往下看看到了对面的情况,杨宜君才明白高溶今天微服私访的目的——这家酒楼对面,就是京东路转运使娄裕安的宅子。而这位京东路转运使正是此次汴州赈灾案中,问题最大的官员。
上下其手,搞了不少钱不说,还一口袋带出一裤子,由此牵扯出了他早些年在工部贪污受贿的事...工部的官职谈不上有多大的权力,更没有所谓的‘清贵’,甚至来升官前景都不算好,唯有一点,真的很能捞钱!
毕竟工部别的不多,就是工程多,而一旦有工程,就有了巧立名目弄钱的那个‘名目’!
随着越查越深,贪污的额度也越来越惊人...到了这个时候,高溶也算是看出来了,能贪污那样大的数字,还能这么些年没有事发,这个娄裕安必定有靠山替他收拾首尾。甚至于,他贪污的那些钱款,到底大部分在他手里,还是大部分在他背后的人手里,这都两说呢!
所以娄裕安迅速被控制了起来,他家也被勒令抄家。若有什么线索,这样一来也都在控制中了。
高溶今日在此,分明是想看人家搭台唱戏...一场抄家,会不会有什么牛鬼蛇神就忍不住冒出头。
“掌记,不,在外得换个称呼,掌记在家中行几?”高溶看着对面宅邸里的情况,忽然说道。
杨宜君倒了茶给他,答道:“臣女行十七。”
“那便是十七娘了...十七娘来看看,真是狼奔豕突。我记得有女官监督抄家?尚宫局递上来的条子,有两位女官,一位是典言徐玉簪,一位是、是——”就算高溶记性好,也不可能记得所有事,一下就卡住了。
杨宜君忙补上:“还有一位该是女官欧阳法满。”
“十七娘知道?”高溶的视线依旧落在对面。
“欧阳法满正是司言司女官,与我颇为相熟。”杨宜君也有了微服出巡的感觉,称呼、语气没有那么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