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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即使她真的对他很好,即使是连他都不能再挑剔的程度,他还是厌恶她。

    只是可能,慢慢的,没有一开始...那么厌恶了。

    一切的转变都发生在那一天。

    那日,她端来了一盘肉。

    是很普通的肉,但是按照守卫克扣的习惯,这肉,原本应该到不了他们的院子之中的。如今能够被她做成膳食,便是有猫腻。

    他看着她面上一无所知的笑,握紧了手中的书卷。

    他不知道是哪方的势力,不能轻举妄动。按理说此时殷予慈和宋映葭,如何都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动他。他们两方,这个时候应该打得正厉害,谁动他,便是给对方留下把柄。

    即便是动他,也不该用如此...愚笨的方式。

    但是如此愚笨的方式,霜鹂也没有察觉出来不对。

    那日,他没有用她送来的肉。

    殷予怀也知道,按照霜鹂的习惯,肉这种东西,定是都给他送过来了。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夜里,他没有睡。

    其实到了他平日休憩的时间了,但他只是推开窗,望着窗外的月。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直到夜里那一声尖叫。

    奔出去那一刻,他有些心慌,那种他无法解释的心慌,在看见霜鹂脖颈处的衣服被拨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顿在心间。

    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不是颤抖的。

    他的眼眸中只有霜鹂。

    他不需要抬头去看,除了那两个守卫,没有其他人,会如此鲁莽和下流。

    殷予怀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将地上受惊颤抖的人拥入怀中,但是从那一刻起,一切好像不一样了。

    即便是他,下意识的忽略下,也能够意识到的不一样。

    但是这种“不一样”是什么,殷予怀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只是,绝对不可以是爱。

    怎么可以呢,一个小小的通房,一个曾经最卑贱的奴,一个即使陷阱就在眼前还是会笑着向里面跳的人,他怎么可能,怎么可以爱上这样的一个人呢。

    对,他绝对不会的。

    他们之间,有如云泥。

    那日之后,霜鹂开始有些依赖他。

    殷予怀开始越来越多地从霜鹂眼中看见爱慕,他最开始,会有些下意识地逃避这种爱慕,不是厌恶,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他总是会在与她有关的事情上有许多不太一样的情绪,有许多他都无法描述出的情绪。

    但只是很短暂,很短暂的瞬间过后,殷予怀意识到,还有什么,比爱慕更能够填满一个人呢?

    要填满一个空白的人,让她全身心地愿意为你去做事情,还有什么,比爱慕更好呢?

    没有了。

    殷予怀向来不屑于男女情爱,母后与父皇也曾经是少年夫妻,也曾鹣鲽情深,可后来呢?母后生下他难产于坤宁宫时,父皇正在那个通房的床上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