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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面上,还是那丝毫掀不起波澜的平静。

    他跪坐在归墟之间,愣愣地看着虚无一片的废院。

    他的鹂鹂呢?

    是梦吧。

    殷予怀闭上眼睛,待到睁开眼睛时,眼眸前还是漆黑一片。

    他呆坐了很久。

    直到天空开始飘起雨。

    冰凉的雨丝洒在殷予怀的脸上,他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不——

    不可以,不能下雨——

    他还没有寻到鹂鹂——

    不——

    他张开手,但是一个人的身体,如若能够为一个院子兜住雨。

    还不等他吩咐奴仆寻来东西,雨丝便变成了倾盆大雨,乌黑一片的废墟,慢慢地被洗刷。

    殷予怀在雨中,苍白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

    “鹂鹂——”

    *

    自从那日在废墟的“荒唐”之后。

    殷予怀变得很平静。

    他不分日夜,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恢复储君之位后,应该做的所有事情。

    直到累到咳血,昏迷在书房之中,御医来了一圈,都说是劳累过度,需要多加休息。

    但从昏迷之中醒来的殷予怀,只是轻声吩咐太医下去,随后掀开被褥,去了书房。

    即便他脸上苍白得没有一点血丝,但是没有人敢阻拦殷予怀。

    那日事情之后,东宫的人清理了一波,见了许多日的血,余下的,都是殷予怀的亲信。

    自然没有人,敢对这样的殿下多加异议。

    殷予怀平静着脸,忘记前几日那场大火,忘记废墟之中倾盆的雨,忘记脑中有关“霜鹂”的一切。

    他平静地走到书房,执笔批阅着奏章。

    殷予怀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来的那一刻,书青恰巧赶到书房,看见殷予怀如此模样,忙上前按住殷予怀。

    殷予怀用帕子擦了唇边的血,随后没有什么表情地拿起笔,继续翻阅着奏章。

    奏章被书青一把摁住的时候,殷予怀淡淡抬了眸。

    “放开。”

    书青蹙眉,将手按得更紧了些:“予怀,不急这一时,那些人我们都处理干净了,剩下的人慢慢来。”

    殷予怀没有什么表情,轻声重复了一遍:“放开。”

    书青狠狠按住:“殷予怀!”

    许久未被人这样唤,殷予怀止住了去拿奏章的手,缓缓地抬头,对上书青那双满是怒火和担忧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