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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活着,鹂鹂还活着。”

    “哈——哈——”他眼眸中满是泪,眸中的欢喜多到要溢出来。

    他几乎是颤抖地爬起身子,想要去寻他的鹂鹂。

    但是不过走了一步,这些日子的一切突然涌入他的脑海。殷予怀手缓缓地放下,看着小巷外来往的人,顿住了。

    “不,不能...”

    不能去找鹂鹂,用了很久很久,殷予怀才能在喜悦和兴奋之中,让自己确定这个事实。

    他想起这些日子的一切。

    他颤抖着眸,望着自己手,不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梁鹂那日在房中所说的一切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日他对鹂鹂说:“梁小姐所求,应当不止是帮颓玉离开那个地方吧。”

    鹂鹂是怎么回答的呢?

    殷予怀首先想起的,是鹂鹂羞红的脸...

    他轻声呢喃了鹂鹂的回答:“殿下未猜错,鹂鹂想要嫁给他。”

    殷予怀眸怔了一瞬,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然后他呢?

    ...他应了鹂鹂。

    他说:“孤应。”

    殷予怀在墙边,望着小巷外的人群,他知道只要自己踏出这一步,踏出这个小巷,就一定会去寻鹂鹂。

    只要他去寻了鹂鹂,他曾经答应鹂鹂的事情,便又要做不到了。

    殷予怀颤抖眸,曾经那个在废院中的身影,和如今梁鹂的身影,在他眸中,缓缓重叠。

    一样娇艳的容颜,一样明媚的笑容。

    直到深夜,直到外面的热闹都变成了冷寂,殷予怀还是楞在原地。

    手上被石头戳穿的伤口已经开始凝固,他衣衫上染了一大片血迹,冬日的寒风已经让他的面色如纸。

    不知过了多久,殷予怀才缓缓地勾起一抹僵硬的笑。

    他的手轻轻颤动了一瞬,眼眸垂下,转身,向着黑暗中走去。

    他又病了。

    这一次病,比任何一次都严重。

    像是唯有意志完全昏迷,他才能忘记所有的事情。

    他甚至不愿醒来,昏迷中,殷予怀不住地想,如若他醒来,会忍不住去找鹂鹂,会破坏鹂鹂的一切,那他不如不醒来了吧...

    为什么还要醒过来呢?

    杨三每日都会给他喂药,其实他意识是清醒的,但是睁不开眼眸。

    他听杨三说,那位梁小姐今日又来了,这是她这个月第三次来了。

    ...

    几天后,杨山口中的次数变成了十二次。

    鹂鹂是想见他吗?

    即便是在昏迷之中,殷予怀也知道不是。

    最后一次,鹂鹂来见他时,他做了什么...

    他因为一颗树,对鹂鹂生气,明明鹂鹂是好意,但他对鹂鹂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