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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终于忍不住了,那些假象都褪去,颓玉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

    他在伤心和绝望。

    殷予怀沉默一瞬,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已经很少喝酒了。

    但是现在,他愿意喝一杯。殷予怀将酒杯中的琼液一口饮下,随后望向颓玉。

    殷予怀的声音比刚才轻了很多:“颓玉,同在下说说吧,或许,在下能够帮你呢?”

    颓玉用一种此生都无法理解的目光看着殷予怀,他像在看一个仇人,又像是在看一个疯子:“殷予怀,你和我之间,关系没有好到这个地步。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爱梁鹂,却能为梁鹂做到如此地步。殷予怀,你知道这一段时间,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做什么吗?”

    殷予怀回答地很坦然:“在下在为梁鹂谋求余生的幸福。”

    “你不爱她,为何要为她做这些,殷予怀,万事皆有度,你做的一切,已经远远超过正常的范围了,你知道吗?即便你爱她,你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也不正常。真的会有人主动将自己心爱的人推入到别人怀中吗?”

    殷予怀给出了和上次一样的答案:“不,在下不爱梁鹂。”

    颓玉被气笑,浑身颤抖:“那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寻我?”

    殷予怀抬眸:“梁鹂和你的朋友。”

    颓玉怔了一瞬,未想到殷予怀会是这个回答,在殷予怀垂眸的一刹那,颓玉的眸中闪过了不忍,但是那一瞬的不舍,太短暂了。

    颓玉想着梁鹂的吩咐,眸中那一瞬不舍,在殷予怀抬起眸的那一刻,顷刻消散。

    颓玉张口,第一时间,却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张了几次口,才生硬说道:“你不是我的朋友,堂堂储君,我不配。”

    殷予怀并不诧异颓玉知晓他的身份,他从未在颓玉面前遮掩过,就是为了现在,储属于储君的威仪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殷予怀的眸是冷的,声音平静:“所以,颓玉,回去,向梁鹂道歉。”

    颓玉怔了一瞬:“这就是殿下口中的朋友?”

    “你不是说你不配?”殷予怀的语气很平淡。

    颓玉像是自己被自己挖的坑给埋了,他不再言语,垂下头。

    殷予怀望着颓玉,没了适才的压迫,他始终记得自己第一面见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颓玉不应该是如今这般模样。

    “颓玉,告诉在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颓玉顿了一下:“重要吗?无论发生了什么,你不都会让我回去,去向梁鹂认错,然后乖乖同梁鹂大婚吗?”

    殷予怀没有否认,只是继续说:“重要,颓玉,如若你与梁鹂没有订婚,或者你与梁鹂的大婚之日不是在几日之后,在下不会如此逼迫你。大婚前几日退婚,你明知道她会变成整个幽州城的笑话。颓玉,你这样不对,很不对。”

    颓玉缓缓抬眸,望向殷予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