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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鹂就像是能够看破殷予怀心思一样:“不记得了?”

    殷予怀没有撒谎,直接点头:“不记得了。”

    梁鹂有些好笑,却又不那么气了。

    她牵住殷予怀的衣袖:“那一起去用晚膳吧,整日住在书房,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梁鹂苛待上门夫君呢。”

    她声音娇娇软软的,还带着一丝笑意。

    殷予怀本就受不住,更何况听见了那两个字。

    他没有拒绝鹂鹂的习惯,手中的画也完成了,于是顺理成章地,他同她回到了小院。

    两个人谁也没有谈起这半个多月。

    殷予怀那些曾经有过的委屈的思恋,在这半月的平静之中,早已被他吞咽和化解。

    而梁鹂,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在郁岑府中的大半个月,一直在处理汴京那边的事情,她暂时还不想同殷予怀谈起汴京。

    梁鹂原本牵着殷予怀的衣袖,殷予怀慢慢追上梁鹂时,他缓缓牵住了梁鹂的手。

    梁鹂没有拒绝,就像是水到渠成一般,最后两人十指相扣。

    殷予怀唇边有了淡淡的笑意,他这些天已经想好了。

    如若把这两月,当做他人生最后的时光。

    那他无论和鹂鹂发生了什么,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他很开心,他曾经能和鹂鹂,有过这样一段名正言顺的关系。

    即便,他与她成婚时,他用的是颓玉的身份和名字。在外人眼中,幽州王独女梁鹂的夫婿,是皇商家的次子颓玉。

    即便他与她成婚后,她心中依旧爱慕这那个在山寨中护住她的少年。

    但那又怎么样呢?

    殷予怀压下心中哪怕只是微小的寻常妒火,他像这半个月之中,他无数次地告诉自己那样,又一次告诉自己。

    “殷予怀,这本来,就是你不应该拥有的一切了。”

    “其他的,便算了。”

    “你也没有那么不开心,不是吗?”

    殷予怀含着笑,望着面前的梁鹂,他轻声道:“鹂鹂想吃什么菜?”“怎么,你要为我下厨吗?”梁鹂浅笑着,弯起眼眸问道。

    殷予怀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也不是不可以。”梁鹂轻笑着问道:“什么都可以吗?”

    殷予怀很认真地摇头:“那自然,也不是。”

    梁鹂被逗笑,她的头抵在殷予怀胸膛前,身子有些颤动。

    殷予怀静静地看着梁鹂,他感受着自己那颗冷静了大半月的心脏。

    开始一下比一下,剧烈地跳动。

    这种熟悉的感觉,回到胸腔之中,殷予怀没有抗拒,他眼眸中的笑更温柔了些。

    在他很努力地学会放弃鹂鹂的时候,这些暂时还不用放弃的东西,就用来承载他日后可能并不漫长的一生吧。

    他会永远记得,同鹂鹂有关的一切。

    殷予怀轻轻将人搂在怀中,在这一刻,他开始真正地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