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气笑,死到临头还想将罪责撇一半给她!
她道:“你不是就以为老爷想把云蔻指给楚公子的事是我在旁推波助澜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你那好女儿都质问到瑶儿那里去了!”
话音坠地,姬云蔻连连摇头,脸都白了。
林婵瞥一眼姬崇望,阴阳怪气道:“你不就是觉得,人家楚公子寒门出身,一无所有,配不上你的好女儿么。”
要知道,姬崇望也是寒门出身。
果然,姬崇望眼皮跳了一下,他不喜人提那段经历,就见姬崇望大手一拍,“够了!”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连日操劳的疲倦涌上脸,说来说去还是内宅这些女人家磕磕绊绊的琐事,他拧了下眉头,“京郊有个庄子,搬吧,也以免蔻儿受你这个阿娘影响,心术不正比天高,旬儿往后也跟着夫人,便与你没什么关系了。”
顾柔一颗心往下坠,但也心知这是最好的结果,是以咬紧牙关道:“是,多谢老爷,妾必定在别庄自省思过。”
林婵却不乐意这个结果,都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旬儿虽才两岁大,由她抚养长大正好能培养母子情谊,可他到底是顾柔的孩子,到时年岁大了,难保不会有将生母接回府里的想法。
林婵可不想留这种后患,她道:“做出残害嫡女这样的恶事,便是报官也得吃几年牢饭,送去庄子里闭门思过岂不是高拿轻放了?我看倒不如将她发卖出去一了百了。”
姬崇望头疼地抿了口茶,“你还嫌事情不够大,非要闹得满城风雨,叫人笑话!”
林婵憋闷地不说话,心道罢了,即便是去了别庄,她也有法子好好治治顾柔,叫她往后几十年也过不好!
这事终于是这么悄无声息地定了,只是依姬崇望的脾气,家丑不可外扬,何况这件丑事真闹出去,一桩印子钱,一桩买'凶杀人,桩桩都要惹来官司,他如今正逢乱事,本就和霍显牵扯不清,再多几个丑事傍身,很难不让人抓着大做文章,届时翻出什么乱子就未可知了,于是顾柔的事除了在场几人,并没有太多人知晓,只说姨娘染了恶疾,连夜送去了别庄,而二小姐在房中哭得昏天黑地,也不过是担忧娘亲罢了。
姬府好似又回到了风平浪静之初。
碧梧唠嗑似的道:“顾姨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知究竟染上了什么恶疾……听人说二小姐哭晕过去两回,这病竟然这般严重么。”
姬玉落不抬头,道:“谁知道呢。”
少女垂眸绣着成亲时要亲自赠予夫君的荷包,看起来格外认真,乍看之下那穿针引线的手法更是分外娴熟,可仔细瞧绣面上那两朵不知是荷花还是锦鲤的样式,碧梧不由深深拧起了眉头。
在她的印象里,她家小姐虽不似别家小姐那样受过先生的专门指导,可琴棋书画却样样都拿得出手,女红更是堪称一绝!
从前在角苑时,多是倚仗小姐绣的一手好香囊换钱过活呢。
眼下这个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