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一个时辰就那样过去了。
他说并非事事都可横冲直撞,没有直径时要学会迂回,要忍,要等。
可她到底是没学到精髓,她的耐心已经在这些日子里日复一日伪装另一个人的过程中消耗殆尽了。
本以为今夜过去便大仇得报,离府的行装都准备妥当了,可没想还是失了手。
思及此,姬玉落回想起那间并不算大的值房内室。
她没有看错,赵庸若是真的进去了的话,最后却没了人影,多半是室内设有密道。
而他竟敢在宫里私设密道。
只是不知那密道是通往何处的。
这疑惑只在姬玉落脑中闪过一瞬,便又消歇下去。
管他密道通往哪里,她并不关心,她只想要赵庸的命。
姬玉落微抬起头,道:“不走,给朝露传信,让她不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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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显没回府邸,他就宿在镇抚司的值房里。
翌日天微亮,仵作来禀了胜喜的死因:“大人,下官验过尸体,胜喜公公浑身有多处淤青,应当是挣扎时撞击导致的,死前呛过水,但要了他命的还是侧颈那处扎伤,看伤口呈态应是由下段尖锐上段平滑的利器所伤。”
霍显整夜未眠,单手撑桌支着脑袋,撩开眼帘道:“比如哪种利器?”
仵作面露难色:“额——”
霍显收回手摁着案上的卷宗,整个人往后靠,说:“钗环发簪?”
仵作眼里猛地一亮,他就觉此物隐隐有些熟悉,却没往这上头想,正苦恼着,乍闻霍显提点,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正是诸如此类物件。”
霍显只平静地落下眸子,并不算很意外。
但是他想起了那日霍府遇刺的情形,那晚在院子里的除了他,还有赵庸从东厂派来的厂臣,再结合胜喜的尸身来看,当时那女子未必就是冲他来的。
只是在被他察觉时,那人也确实是下了死手。
这些年赵庸借他的手在京中为非作歹,百姓里皆知奸佞霍显,却少有提到赵庸的,再加之他又藏在深宫里头,更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轻易让人抓不到把柄,御史台连个参他的由头都找不到。
但不代表他就不招人恨了。
霍显眼里浮出些笑意,啧,若不是深宫难进,赵庸招来的杀身之祸,绝对不比他少。
这些人,也就欺负他府邸守卫不如禁中森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