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他个草包是不懂什么制衡的,也是经霍显提点,才有此觉悟,但霍显是不是有意提点,他也未可知。
可管他的,有用就行。
只无论是拥护宁王的党羽,还是追随怀瑾太子的党羽都让顺安帝感到头疼,最要命的是这两拨人还有不少是两边都沾的!
因那宁王,就很有当年怀瑾太子的风范!
顺安帝气极,深吸一口气。
霍显看他一眼,继续道:“怀瑾太子一个死人,拿什么和皇上争,这些人再如何也翻不出天去,既然惹不出大事,您不如做回好人,既平了这局势,也让渚臣见识何为帝王胸襟,顺带缓和了与御史台的关系。退一步,对皇上是有利无弊。”
顺安帝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只心里还咽不下这口气,“就这么放了,朕心难平。”
霍显道:“那交由臣办,昭狱关两日,保管他们三个月内都碍不了您的眼,届时都是臣恣意报复,与皇上无关,皇上再发个话,臣便将人放了。”
“咳。”
这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事他二人早就熟能生巧,顺安帝挥了挥手衣袖,“那好吧,你父亲……就算了吧,别平添事端。”
“那可不成。”霍显面露阴鸷,“他平素把柄难抓,好容易栽一回,臣自有分寸。”
顺安帝摇头,“你啊你啊,那到底是你父亲,差不多就得了。”
霍显轻嗤,并不答话。
顺安帝嘴上指责她,心里却松了口气,只有霍显仍然是个罔顾伦理纲常的混账,顺安帝才能对他放心。
正事论罢,他嘿嘿一笑,将霍显拉到暖阁去喝酒:“百年陈酿,朕都没舍得喝,就等你呢。”
有小太监端酒来,斟酒是却是对霍显挤眉,霍显会意,有意招来宫女陪酒,那宫女生得极好,没片刻功夫就将顺安帝魂勾走了,霍显顺势退出。
阖上门,他道:“什么事?”
小太监不敢抬头,恭敬说:“督公有要事。”
闻言,他没立即动身,在台阶上停驻少顷,身后男女的嬉笑吵得他耳疼,头顶那片浓厚的天也压得人喘不过气,平缓的呼气吐息间,霍显看了眼宫墙的角门,“知道了。”
他说罢才提步走去。
今日锦衣卫不当值,没有皇帝诏令,不得在宫中肆意走动,霍显见赵庸,也只能在东南面墙角的一座小宅子里,这儿是值夜太监歇脚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