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
姬玉落细眉轻蹙,低声说:“你想干什么?”
霍显笑着将她手里的杯盏拿开,“不干什么,说点悄悄话。”
他将酒杯抵在姬玉落唇边,做出喂酒调情的姿态,低头在她耳侧,道:“你来镇国公府做什么?这里有什么值得你跑一趟?你悄悄告诉我,我不声张。”
最后那句几乎是用气声言语,说话时热气喷洒在她耳边,姬玉落下意识想伸手揉一揉耳垂,她仰面去看他,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真想知道,怎么不去问你义父。”
这笑可不讨人喜欢。
霍显唇角的弧度淡去,余光瞥见远处带兵而来的萧元景,捏着姬玉落的下颔将她的脑袋转过去,“这不对吧,现在是你身陷囹圄,怎么还戏弄我呢。”
他停了停,语调缓慢地戏谑道:“要不求求我,求我就帮你,如何?”
姬玉落沉默地看着萧元景,思忖片刻,转头朝霍显微微一笑:“我若是落在他们手里,我就说——”
她身子前倾,往前凑近,面纱上沾的脂粉味隐隐约约,轻声说:“是你指使我跟踪赵庸,潜入镇国公府。”
霍显定定地看着她,太近了,近到她瞳孔的缩影他都能看得真真切切,两人似是无声对峙,眼看萧元景渐近,霍显倏地嗤笑,隔着面纱摁住她的唇,报复似的用力摩挲两下,道:“姑娘家,说话可真不中听,得亏我脾气好。”
说罢,霍显蓦地将她推开。
紧接着,“噹”地一身,酒杯落地,霍显噌地起身,皱眉拍着衣上的酒渍,不悦道:“毛手毛脚。”
萧元庭也看过来,忙让人引他去更衣,对一旁似乎是很淡定的小舞娘说:“愣着作甚,还不去?!”
第40章
霍显真正攀上赵庸的时间, 大概有三年多。
说好听点他是赵庸的义子,难听点就是走狗而已,而朝中像他这样为阉党卖命的朝臣, 绝不在少数, 只是霍显仗着义子的身份, 反而高人一等, 于是那些依附赵庸也免不得要巴结他。
这庙堂之上,多的是附骨之疽, 他看得清楚。
然而萧家一向置身事外,黑白不沾, 霍显此前拿不准萧骋的心思, 猜想他要么另有出路,要么纯粹是为自保,只是他手握兵权,还有个在神机营当差的侄子, 霍显对他多有留意。
但却没料到萧家与赵庸之间还有什么牵扯。
可有什么牵扯, 是要瞒得这样深?
不过姬玉落的话也未必是真的,她那张嘴最会骗人,眼下受困于此, 故意拿赵庸套他,利用他脱困也未尝不是, 但霍显更偏向她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