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落对着敞开的窗,呼吸畅快了些,却没喊停朝露,听声音朝露显然已经打疯了,她只叫住他说:“你这就好了?”
她知道毒素发作时,再健壮的人身子都是极其虚弱的,在那个时候置身于冰桶中,可能一时舒缓疼痛,但事后寒气入体,便会奇冷无比,外来的温度也不能很快逼退寒气,是以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姬玉落捏住他手腕,果然见脉象还是老样子。
但霍显这人很能忍,面上看不出异样。
姬玉落索性走过去,掀开床幔,朝他道:“我帮你。”
话音落地,霍显意味深长地提了下眉,姬玉落也发现这个情境下说这话有歧义,看霍显眼里似有若无的揶揄,姬玉落平静了一下,说:“我用内力替你驱寒。”
霍显毫不意外地走过来,他知道她就是这个意思,故意逗她的。
两人背对着盘腿而坐,姬玉落开始运功。
练轻功之人内力都是极强的,很快,姬玉落掌心便有灼热之感,隔着一指距离对着男人宽厚的背脊,霍显觉得体内暖和起来。
过了约莫一刻钟,他便觉得好受多了。
忽然,“霍显。”
身后的声音传来,霍显受限地侧了下头,就听姬玉落边运功边说,语气很平稳:“我生母病死那年,我找来了姬府,姬崇望要林婵把我带到京外的庄子养着,林婵在半路卖了我,那时被关在地下暗牢里有很多姑娘,关了多久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地方不见光,阴湿腐臭,令人作呕。”
霍显一怔,反应过来姬玉落是在回答他之前问的问题。
姬玉落收了手,霍显也转了回去,脸上没有同情,他伸手遮住姬玉落的眼,问:“平日熄了灯,也会不适?”
他夜里倒是没看出来她有哪里不对劲。
姬玉落道:“不会,情境不同。”
霍显“哦”了声应下,却没松手,说:“你突然这么实诚,这让我……很难办。”
姬玉落不动,霍显也一时停住。
风吹动床幔,沙沙地响。
霍显问:“我这会儿亲你,你会咬我吗?”
姬玉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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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霍显得为中毒一事向赵庸解释,是故早早进了宫,姬玉落醒来时倒吸一口气,她碰了碰被磕破的下唇,起身收拾一番,往西院去。
甫一出门,便看到朝露抱着剑在阳光下细细端看,满脸愁容,见姬玉落来,她甚是不平道:“小姐,我的剑缺了个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