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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簪雪 荔枝很甜 1014 字 7个月前

那火铳表壳被磨得油光发亮,朝露拿在手里, 煞有其事地掂了掂重量,点头“嗯”了声。

    南月道:“如何, 我拿这个与你换剑。”

    朝露皱眉,面露犹豫。

    南月的剑是顶好的剑, 朝露确实十分眼红, 拿到手后也是日日背着, 但真到用时方察觉,武器这种东西,还是自己的趁手。

    旁人的剑再怎么名贵,用不趁手就跟破铜烂铁无异。

    诚然,若南月知道他的绝世名剑被喻为破铜烂铁,定是要呕血。

    犹豫的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内室里倏地传来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重撞在木板上,紧接着是一道很轻的哼声,那么短促的一声,似哭非哭,倒像是从齿间无意泄露出来的。

    眼看朝露愣了愣,抛开火铳就要冲进去,南月忙去拽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她拉住。

    朝露生气地说:“你家主子又欺负我家小姐!”

    南月无言,总算明白为何每回主子进屋里,都要他在外头看着朝露,尤其不许她在房顶上蹲着。

    平常亲热也就罢了,这若是……叫她掀了瓦片可怎么好?

    要命!

    两人拉扯间,一个没留神,南月摁着朝露的指尖扣下了扳机——

    “砰——”

    姬玉落抖了一下。

    她咬着唇,眼圈泛红,眼里嵌着情潮,把琥珀色的瞳孔都给湮湿了。

    可唇依旧紧紧闭着,吭都不吭一声,唯有目光会随着感知流转,霍显能从那里头分辨出她的痛和欢愉。

    他迅速往窗外看了一眼,说:“是火铳。”

    姬玉落“嗯”了声,她揪着眉头,手扶在他肩颈,说:“哪……哪来的火铳?你们锦衣卫还给配火铳么?”

    “不给。”霍显呼吸粗重,额前细细密密地全是汗,他也疼着,艰难地往前抵入,说:“以前皇上赏了南月一支火铳,他胆大包天给拆了,学着造了个类似的,没有神机营的威力大,唬人玩的。”

    他说完,她的脸色已经惨白,才行至中途,他干脆憋着一口气又退了出来,用指去弄她。

    将她翻来覆去,弄得湿哒哒的。姬玉落像是被浪潮掀上云端,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只好挺身去抱他。

    霍显摸着她潮湿的眼睛,他们在一点一点的推磨中望着彼此,像是两个勤奋好学的学生,要将对方的所有反应都仔细观察,对所有细枝末节都充满好奇。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狂风大作,整座京都都笼罩在飘摇的暮色里。

    他们紧挨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