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落信里并没说其它无关紧要的事,只将自汝宁府后的种种实况简要概述,大多霍显都已知悉,但他依旧一字不落地仔细看过,心里多少更放心些。
在信的最后,姬玉落才小气吧啦地给了他留了一句话:背上的伤好些吗?
却是在撩拨他。
隔着信也要撩拨他,真是个坏家伙。
霍显摩挲着那行字样,就不禁想起那夜里,她湿哒哒的,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犹如春风化雪,要沁到人心里去了。
那是姬玉落最脆弱的时候。
很难不让人想再多欺负她一些。
霍显喉间发痒,将信反扣在桌上,掌心捂眼深吸了一口气,低低咒骂了句浑话。
南月怔怔看他,道:“主子,是不是夫人那里,出什么岔子了?”
说罢,面色一紧。
他如今也很明白了,姬玉落是不能出事的。
霍显揉了把脸,把自己揉清醒了,说:“没有,备纸笔来,我要回信。”
然他摊开白纸,却迟迟没有落笔。
南月伸长脖颈,叫霍显一个眼神给盯出去了。
又过片刻,霍显才推门出来,把信给了探子的同时,也让南月备好马。
南月道:“咱们这就要出城了?”
霍显往外走,说:“嗯,离开之前,先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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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漫天,流云涌动,正是傍晚时分。
承愿寺的香客渐渐少了下来,金钟敲响,便到了闭寺的时辰。
“噹——”
带着回响。
万神殿里,静尘师太跪在神像面前,闻声睁眼,身旁头戴帷帽的女子将她扶起。
两人一同往寺庙后院的禅房走。
到了院里,静尘道:“你也回去歇着吧。”
女子道:“师太可还要琢磨药方?”
静尘停了停,叹了声气,“是啊,说来有愧,这么多年,竟还没研制出来。”
女子宽慰她说:“师太精通医理,若连师太都没有法子,旁人更是没有。何况不是已有头绪,将要成功了么,不必急于这一时,您眼圈都熬黑了。”
静尘却是面露担忧,她礼佛半生,常有极往知来的直觉,近日心神不宁,唯恐有祸事发生,只想把事早早了了,才能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