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太危险了。
霍显看看着她的眼睛,沉默许久,却没有拒绝。
只是用掌心托着她的侧颈,拇指指腹在她靠近下颔的脸颊上蹭了两下。
姬玉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急迫,“你就说能不能——”
霍显倏地重重在她唇上亲了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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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讲人情的森严军营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兵士之间互相不熟悉,他们一言一行都受到最严苛的规范,除了必要,甚至不搭一句话。
况且这阵子萧骋在疯狂招兵买马,一下涌入太多人,每日都有陌生的面孔,这让姬玉落混迹其中少了许多危险。
没几日,姬玉落就摸清了外营的巡防路线,一共只有三个出入军营的出口,但目前全被军士守死了。
这是个有进无出的地方,只要进来了,不到卖命洒热血的时刻,是不可能有出去的机会,但一旦有敌袭,这里就是出兵的关卡。
现在就剩北边的内营了。
那里不是寻常士兵能去的地方。
士兵也分三六九等,内营巡防的士兵受过更严苛的训练,警备性也更强,多一人少一人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出入更是要查看腰牌,不是光靠一身盔甲就能混进去的。
以防打草惊蛇,姬玉落没有打算进去。
夜里,姬玉落结束巡查回到兵士的营帐,她不卸盔甲倒在榻上,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办,旁边的兄弟早见怪不怪,只当她是为了省晨间穿戴的那一刻钟用来补觉,只是路过她时笑“嘿”了声。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刚来两日,还是个陌生面孔,他比那些刚来的人姿态更加放松。
可见他不是被抓来的,而是自愿的。
“哐当”一声,今夜他也不脱盔甲,整个人重重砸在榻上,并排的床榻一震,只有姬玉落侧头看他。
其他人不敢,他们谨遵军规,不敢多说一言,趁熄灯的时辰到前,纷纷抱着衣物去抢占浴桶。
为了省时间,索性几人一起洗。
那壮汉也看她,“你怎么不去?”
姬玉落回过头,闭上眼说:“天儿冷。”
那人傻乎乎地笑,似是没看出她拒人千里的意思,反而往这儿挪了挪,说:“我也是,这大冷天的洗什么,明日还不是要捂出一身汗,兄弟,我看你与其他人不同,你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