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陆韶安搁边上道,“这个家由你母亲在当,你插什么手?”
陆恒眼尾从他扫过他身边的香云,凉道,“我不管你屋里有什么人,陆家有陆家的规矩,你若不服,咱们就开祠堂请族老。”
陆韶安被呛的半天说不出话,他屋里有几个通房,都是陈氏私下塞给他的,今天陈氏给的香云最得他心意,他倒是动过抬她做姨娘的心思,这下被陆恒给堵回去了,他还丢不起这个人。
只急赤白脸的由香云搀走。
陆恒也起身冲陈氏拱了拱手,离开了明间。
剩陈氏一人糟心,陈氏挥挥手让那些下人散走,留了个信任的婆子,让她去找柳裁缝那儿打听,随即便要走。
恰时香云过来,红着眼给她请安,“老夫人……”
陈氏有些许不愉,但还是笑道,“瞧瞧这可怜劲儿,老爷见了不得心疼死。”
香云哭哭啼啼。
陈氏安抚她,“这大白天的哭什么呢?瑾瑜也就是那么一说,让你做姨娘还不是老爷一句话的事儿,你只管哄好老爷。”
香云一颗心勉强放下,旋即告诉她,“老夫人,老爷在外头养的外室住在小葫芦巷里。”
——
这头陆恒折回院里,西厢房的门大开,李妈妈在里头说话,教些礼仪,让余晚媱跟着学,李妈妈教的很细心,余晚媱哪里不对的都被扳正了。
陆恒看着她从开始生疏到逐渐熟练,她的腰肢款款,行走时犹如燕京士族贵女们,不低头也不抬头,自带着矜持与贵气,可是她脸色很差,那几步路平生出倔性,仿佛她真是个有气节的女人。
他站在院里的梅花树下,瞧她被李妈妈训导,李妈妈说一句,她听一句,李妈妈持着尺子敲她的腰和肩,她便挺直背,收起腰腹,那把尺子才移开,又在她身体的其他地方敲打。
时间很漫长,天欲黑时那房檐上的厚帘布终于放下来,李妈妈出了屋,悠闲的往院外走,经过东墙的梅花树,陡听一声,“你明儿不用过来教她了。”
那声音清冽淡漠,李妈妈乍一听还当是梅花成精,半晌才回神是陆恒,连忙给他行礼道,“世子爷,再有两日就得去英国公府,夫人还得抓紧……”
那树下的人冷着一双眼盯她。
李妈妈顿觉后背发寒,道一声,“奴婢这就告退。”
然后便急忙走开。
陆恒慢步到西厢房前,霜秋正招呼丫头在挂灯笼,瞧他过来,忙敬声问,“世子爷是来找夫人?”
陆恒摆一下手,霜秋便会意,继续干手里的活儿,陆恒挑起帘布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