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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挨骂、被认为是阴祟。

    母亲劝他娶了她,如今母亲又在针对她。

    他不是眼瞎,女人间的磕磕跘跘他懒得插手,却没料到演变成如今的情形。

    他靠到引枕上,目光看着窗纱上的黄鹂纹路,她向来娴静温柔,甚少吵闹不休,也就为着父兄吵了几次,再有便是那江南的伶人韩云生,上回墨砚打听回来告诉他,就是个只会唱戏的,看起来油腔滑调,轻浮风流,像她这样的女人最容易被哄骗,他不觉得自己先前说错了什么,他既娶了她,绝无可能让她跟一个伶人来往,没杀了那伶人就是他最大的忍性了。

    听着外面不知名的虫叫,心逐渐静下来,他闭上眼渐入梦。

    蜡烛熄灭时,余晚媱的眼睛动了动,手情不自禁覆到腹上,她有了孩子,这个孩子跟她血脉相连,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复杂,她会被这个孩子绑住,从此在这里生根老死,再也回不去江都了。

    ——

    第二日清晨,檀棠院做了大整,守门的两个婆子被轰走,换成身强力壮的小厮,秀烟先前钻的狗洞也被堵上,院里新添了十来个丫头,全是陆恒挑选的,还外聘了一个医娘,专门管着余晚媱吃的药,凡余晚媱过嘴的东西都要经陆恒过目,院中所有开支都从陆恒账上出。

    当天陈氏在安福堂大发脾气,她原想将余晚媱困死在檀棠院,现在倒好,陆恒直接隔绝了檀棠院和府里的关联,她再想出杀招竟都没地方使了。

    不过她没气多久,傅音旭过府来探望,带了许多饰物送给陆璎,直说是英国公夫人又想陆璎了,只是近来英国公夫人身子不爽,要等些时候才能见她,也算是勉强安了陈氏的心。

    傅音旭又去看了看沈玉容,最后才去檀棠院。

    陆恒对傅音旭有极好的印象,上回就是她留余晚媱在自己院里,才免得余晚媱失仪,这回她来看人,自没有拦着的道理。

    傅音旭进院子先暗中探看,只见院里的丫头们都在做活,手上动作都很轻,倒没多扰闹,她心觉满意,由人引进屋。

    余晚媱才睡醒,刚吃了早膳,又不能出去走动,便拿了根红绳打络子玩。

    傅音旭从屏风后转过来,温笑着道,“都做母亲的人了,还不歇着,仔细陆大人又心疼。”

    余晚媱忙放下络子,对秀烟笑,“赶紧给贵客上茶水果子。”

    秀烟福了福身,出去让人备茶和点心。

    傅音旭坐到床边的杌子上,一手握着她,认真端视,“瘦了些,怎的养不住肉?还真像胡太医说的,陆大人自己糙,连你也跟着遭罪,还不如跟我回英国公府得了。”

    余晚媱抿唇笑,有些不知所谓,将好丫头送了点心进来,她招呼傅音旭,“你快尝尝这带骨鲍螺,是江南的点心,京里厨子做出来的一点也不差。”

    “陆大人还有几分心,”傅音旭捡一块带骨鲍螺品了品,续一口茶,“甜了点,不过我姑母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