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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尿裤子了。

    陆恒折腾好碗,进屋就听到岁岁鬼哭狼嚎,凑门边道,“她哭什么?”

    余晚媱眼下没空搭理他,脱了脏衣服要去洗。

    陆恒一推门,两人碰上,看她手里拿着小开鞋裤,湿答答的,猜到是尿裤子了,便伸手道,“给我吧。”

    有苦力不用白不用,余晚媱把开鞋裤递给他,“热水洗。”

    说完关门,陆恒一手撑住门,盯着她喉结滚动,她别开脸,不愿跟他对视。

    陆恒酝酿着,很久道,“我们谈谈。”

    在一年前,他是完全不将她的话当回事的,她是他的夫人,她只能依从,只有他说她听,她甚至无力辩驳。

    她砰的关上门。

    陆恒脸色愈青,立在门前怒气上窜,这扇门没什么拦挡力度,只要他想,他就能冲进去,扣住她的肩膀质问,他要怎么做她才愿意再正眼看他,在她心里,他难道已经无药可救了吗?

    他俄尔一阵颓然,提着小裤子转到灶房,找了一圈没找到热水,才顿悟出来,他还得烧水,可他这种没做过粗活的贵公子,让他生个火都费劲。

    拿着锅灶茫然四顾,然后他又转到小房前,冷着嗓音问,“怎么生火?”

    房门好一会才打开,余晚媱越过他进灶房,拿着打火石引燃火苗,加柴添薪。

    锅里的水渐渐煮沸,陆恒神色难看到了极点,在她面前,他现在显得一无是处。

    余晚媱要往盆里盛水,他接过水舀,一言不发的接了热水出去洗衣裳。

    余晚媱呆立在里面,最终攥紧手指。

    岁岁的那条小开脚裤遭陆恒洗过后大了一圈,可见他当时用力有多大,隔日清早,青年便带着两人一孩上五口街,离开这破屋子时,陆恒藏了一张银票在枕头底下。

    牛车颠簸,岁岁坐不了,青年便领着他们徒步,路途中可见不少农田作物半死不活,路上三人都神色沉重,等到了五口街,陆恒他们就和青年分开了,五口街的集市不算热闹,但买辆马车容易。

    五口街虽小,好在有钱庄,陆恒进钱庄用银票换了零散银子,又给三人买了不少衣物和干粮,再打听了一番去青州的路线,前头夜里出行遇到各种麻烦,陆恒索性带她们在五口街的客栈住了一宿,第二日一早就坐上马车往青州方向驶去。

    这一路,陆恒和余晚媱都没再说过一句话,两人在半月后进入青州府,青州城极小,他们进城后一打听,便知道萧家在哪儿,直奔萧家。

    马车停在萧家门口,陆恒下车上到萧府正门前拍门,那门开了点,一个小厮探出头,“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