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粗一看,甚至有些病怏怏的。
我正要离开,见那形容凄美,不知为何就顿住了脚步。
你伤了腿,要多休息才好得快。
对方将置于唇边的手放下,不是什么笛,只是薄薄一片树叶:腿上又酸又痒,我睡不着。
哦。
我应了一声便要走,却听身后人扬声道: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他话音未落,我转了身:来,看看你伤处。
你这狠心的……
不等我听清,对方轻咳了咳,顺势坐到了旁边一块大石上:看吧。
我顺势揭开他裤腿,借着月光潦草看了看。
长新肉了,难免会痒。
事实上,看腿只是次要。
以此为借口,我们又一次坐在了一起,对方转脸睇我,一张面孔俊丽殊绝,直叫星光也失色了。
除了将你阿耶带去陈郡,你还想要旁的什么?
旁的都不用。
顿了片刻,一张轻飘飘的红纸被递到了我面前。
我外祖去的早,因此我识字不多,如今上面的丁字已被修改,改成了两个陌生的字。
我名慕容垂,你需记得。
我嚅嚅细声:慕容……垂。
慕容垂此人,严峻时不苟言笑,颇为可怕,可待他放柔了眉眼,又是另一种风情,另一种动人,他轻声喟叹:待将你送去陈郡,我将独自往洛京,此去不知多少凶险……
若我死了,你清明别上错坟。
我听他这么说,连忙抓住他衣角,心神惶惶:不,你别死,别叫我做寡妇!
他闻言失笑:可战场之上,刀光无眼,谁又说得准?
生逢乱世,谁不是朝不保夕?可你若连生死都撇开我,那还叫什么夫妻?
见我扬声反问,声音甚至有些尖利,慕容垂深深望了我许久,方轻轻动唇:那么,你要如何参与我的生死呢?
我一时语塞。
对上那清澈而热烈的碧眼,我颇有些垂头丧气:总之,我愿为你妻,却不愿为一个在深宅中等待的妇人。
结发为夫妻,黄泉共为友。唯愿你记得,一切事都要与我商量,若有为难处,定要告诉我知晓,哪怕去战场拼杀……
慕容垂听到这里便笑了,皓齿隐约,眸驻星光:瞧这小身板,志向挺大。
又伸手一拂我鬓发:我答应了,必不会叫你做寡妇,只管放心。
我有些沮丧。
瞧他轻松的神色,似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心上。
第二十五章
日子倏忽而过。
忽然有一天,门口行来一队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