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带着阿耶,悄悄落户在了这个深巷。
数日后,在几名良医施针下,我阿耶渐渐清醒,甚至能自己扶着拐杖在院里慢慢走动。
见他身体日安,我心下松快许多。
实际上,除了宅院里人烟稀少,日子有些寂寞之外,这里的生活要比滁州好上很多。
无聊之余,甚至有心情招猫逗狗。
小咪?
闻我呼唤,那大猫受惊似的直往前蹿。
猫似主人,这狸花猫也和他的主人一样,有一副湛绿的眼,我忍不住追上去:喵呜,你是他养的小宠吗?
那猫沿着长廊往前跑,扫把似的长尾直直竖在空中,我一路分花拂柳,不知何时已到了另一处院落。
此处两扇低矮厢房,门户紧闭,透过虚掩的门缝,隐约能看到里面人影晃动。
猫不见了。
门缝里的人影走近了,却是一个披头散发,形容清瘦的年轻女人,那女人手持木梳,正对着墙壁一下、一下地篦发。
我正欲上前,却忽然被人从后按住了肩膀,吓得差点大叫!
回身一看,却是之前见过的女御,对方面带疑惑:夫人,你怎的在此?
我勉强笑道:误入而已,马上走了。
出了院子,那女御拿出一把青铜大锁,立时将院门锁住,见我神色疑虑,对方笑道:这里是琚夫人住所,她喜静,您平时还是不要过来了。
回想那女子清瘦年轻的形容,我讶道:琚夫人,她是……
女御回道:夫人勿忧,不过是郎主的房中人罢了。
我闻言,默然不语。
第二十九章
翌日,我正在廊下为阿耶缝补,便见杀墨杀砚两人相携而来。
这两日,为何没见到杀笔杀纸两位文士?
两人踟蹰一会,方客气地回复我:他二人是幕僚,郎主既往洛京,他们自然紧随其后。
嗯。
我应了声,便继续缝手下的针线,心思却已越飘越远。
正午,阿耶吃着茶饭 ,忽然叫着要喝酒。
我带了两名女御上街,刚打了壶酒,便见当垆的两个大娘笑眯眯地下了店帘,店内随即走出一人,此人头戴方巾,两鬓染霜,却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
只见这老者豪饮一碗酒,将陶碗丢还给主人,十分爽朗率性,堂下坐着的酒客轰然叫好。
这是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