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日日存在眼里如同针芒般的人,有日亦能成为眼角蓄积的那一滴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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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檀醒来,看见鼻子哭得通红的新帝,想起她幼年时救过的少年。
后来少年失了忆,成了君王,逢人便说,他有个白月光。
回忆起所有的事,沈清檀又联系起新帝这些日来的所作所为,她鼓着腮帮子,一把推开新帝:“你根本不像他!他比你年轻,还比你好看!”
——当夜,新帝悬赏黄金十万两,不找到贵妃的白月光誓不罢休。
据小黄门说,新帝颁布圣旨时,是磨着牙的。
第2章
东宫的另一侧,崔进跟在太子殿下身后亦步亦趋。
他察言观色着道:“殿下,这番去了是平白无故给太子妃增添不痛快,您何必呢?”
晏君怀回头:“你也觉得是孤做错?”
崔进惶恐道:“卑职不敢。”
晏君怀道:“太子妃身旁需陪伴上更为伶俐之人,青荷你看着办,打发回沈府亦或是替她安排桩亲事,切记不可叫太子妃发现了。”
远处象征喜气的灯笼尚还悬挂在飞檐翘角上,张灯结彩的氛围未消退。
崔进胆寒倒不至于,可回答时神情更毕恭毕敬了些:“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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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里四角的宫灯将灭未灭,青荷听见沈融冬的话,难免嘴了她又在瞎想。
太子殿下近些时日虽未曾和太子妃亲近,可那都是表面,东宫里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不会下个太子对太子妃无情的定论。
恰巧,她本人就是没眼色的。
“疼吗?”沈融冬见着青荷去挑宫灯芯子,绰约的火光将她的半张脸印得愈发明晰,小巧的巴掌印用玉肤膏也不知道有没有效,便心疼道,“你不该来的。”
青荷接嘴:“不疼,若是不能为太子妃说上一句话,那我才叫心疼。”
沈融冬漾开笑,秀丽的脸蛋更添几分风情。
她道:“妆奁里有玉肤膏,我用不上,你全拿走罢。”
青荷停了手里动作,方才她望见太子妃指尖间拈着的桂花酥,停留半晌,始终也没吃下去一口。
不知道是不合胃口,还是其他的原因。
“太子妃若是不爱吃这些桂花酥,不如就一并赏给奴婢,”青荷眨着眼,有俏皮隐现,“奴婢爱吃。”
沈融冬点点下颌:“爱吃的话,明日再让厨娘多做一些,都给你留着。”
“谢谢太子妃赏赐!”青荷高兴得行了个礼。
须臾,她去妆奁里边翻玉肤膏,边注意着她神色道:“太子妃,兴许是你平日里不喜打扮,这妆奁里,连几样新鲜点的胭脂水粉也没见着,明日采购要出宫,不如让他捎几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