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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逢冬 稚雾 1026 字 6个月前

    绿竹在他眼也不眨的注视下,涔涔冷汗直冒,她心虚地转着眼珠子,胡诌道:“那…那里,是死过人的地方,常年都会有人见不着的可怕脏东西。”

    沈温嗤笑:“你连撒谎都不会,太子殿下究竟是如何放心你跟在太子妃身侧的?”

    他没理会绿竹,径直朝偏殿大步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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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融冬接到绿竹的回禀,是在几刻钟过后,绿竹哭丧着脸,担惊受怕模样:“太子妃,大事不好了,沈小将军这身上像是长了几双眼睛似的,偏偏知道往哪儿闯,他不仅看见孟侧妃抱着小皇孙哄,还见到太子殿下对他们纵容宠爱,沈小将军火气一时没憋住,这才为了帮太子妃您出头,竟然将太子殿下打了一拳。”

    沈融冬惊住,她从一开始见沈温来找她火气只增不减,话里三两句不离晏君怀的过错,就大致明白他对太子成见颇深,撞见这样一幕,出气在所难免。

    她搁下手中纸笔,随绿竹前往察看。

    另一边,晏君怀拭了拭唇角血迹,如同不曾挨过那拳,方才沈温站在阴暗的避光处,他一时没察觉,现在他收了拳头,恭恭敬敬行礼:“臣此番进宫是看望太子妃,没成想同殿下久违,这才心下难耐,忍不住试上一试,想看看殿下是否能够躲过微臣这拳,不曾想,殿下仍同那时候别无二致……”

    明着在含沙射影,晏君怀压下火气,不温不火笑问:“是何事令沈小将军如此大动肝火?”

    沈温道:“太子殿下扪心自问,理应知晓。”

    晏君怀须臾想清由来,更笑道:“是太子妃同你说的?”

    沈温见惯了他波澜不惊的假模样,肝火正因他唇角的血迹消散去些微,少间又直冲上头颅:“殿下看来是问心无愧,可如若微臣不曾在无意间打探到青荷的消息,只怕等生米煮成熟饭,冬儿还蒙在鼓里。”

    “殿下,是臣妾的错,”一道不合适宜的声音突兀插进他们的谈话中,沈温与晏君怀同时远远望去,沈融冬匆匆的脚步止住,她倏一抬头,晏君怀伤口鲜明,映入她的眼帘,他目光意味深长,直直同她对撞,明明受了一拳,又看不出丝毫的落拓散乱,她到跟前福着身子,“是臣妾在兄长来看望时因为些有的没的小性子,暗地里数落了殿下几句,说起来全怪臣妾,因此愿替兄长担责。”

    晏君怀的目光愈发说不清道不明,落在沈融冬雪白的颈间,她佝偻更甚,没再直视他,场面静到落针可闻。

    他在有些事上倒算拎得清,片刻后,声音冷淡落下:“有沈小将军这样的好兄长心疼太子妃,孤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是孤近日疏于武艺,令沈小将军失望了。”

    沈融冬微抬眼,瞧见他的唇角血丝可怖,缓了口气道:“不若由臣妾来为殿下上药。”

    晏君怀看似笑,实则暗藏刀锋:“沈小将军若是能同太子妃学着一点半点,再替她着想,孤也无需太子妃操劳。”

    沈温审时度势,顺着晏君怀的台阶下,“来日方长,臣定当聆听殿下教诲,向太子妃多多学习。”

    “你们二人兄妹情深,”晏君怀眼中没什么热度,“孤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沈小将军屡次过于莽撞,若不是这拳落的是孤脸上,到时候宣扬出去,难堪的只会是沈家,更甚牵连住太子妃,风头过盛,终究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