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晏君怀初识时,总会来楼里,只因她垂涎这里的各种菜色。
后来进了东宫,宫里的菜色怎样都比宫外要精致,从此便再也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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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聚仙楼里的亲卫约好了在城门口碰头,沈融冬便同其余人赶往剩下的铺子,购置辅料的时间里耗费了好些心神,可亲自活动手脚散出身上热气后,方觉得走在外面竟比呆在马车里更好,即便没有手炉,亦会觉得温暖。
直到沈融冬同另一名亲卫将辅料购置齐全,僧人依旧是安然坐于马车内,一动都未曾动过。
沈融冬见着最后的彩漆装进了车厢里,便同亲卫道:“由你们先赶着马车,去城门口汇合,本宫带着他们再去随便逛逛。”
“可太子妃,”亲卫压低了声,小心翼翼道,“您出行这一趟,安危是由我们两全权来负责,本来少了一人就已经是冒着极大风险,若是再丢下您一人,还带着两个小毛孩子,保不齐您掉了一丝头发,褚队长都得拿我们开刀。”
“那不若由他赶着马车,你陪同在我们身旁?”沈融冬朝马车内看了眼,提议道。
“太子妃,您可不知道,”亲卫跟着朝马车里瞄,“这大师真是个怪人,方才您进铺子里时,我同他吱过几声,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下来,若是教他在外头赶车,他决计也不乐意,依属下看,这回便算了吧,这两孩子还小,日后大把的机会来城里,你们说是不是?”他最后几句话嗓子扯开了些,刻意要教马车里的人恰巧听见。
沈融冬不信,正打算进去同僧人再商议,不料他先行出来,脸上却遮人耳目。
如此的行径沈融冬再熟悉不过,每每当沈温归京,都是作这样打扮,只露出俊俏的眼角眉梢,像是生怕走漏半点风声,教汴京城里的姑娘知道。
沈融冬稀奇,又有些掩不住笑:“大师是怕美色被他人觊觎?”
方出口,便觉得不适当,低了头:“罪过,罪过。”
僧人一手抱着小女孩儿,另一手牵着小男孩的手,温道:“方才脸上见了闹市的风,现下起了疹子,怕一路走过去会吓着行人。”
沈融冬将信将疑:“那这样罢,你先过去汇合。”她看向亲卫,“这名大师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之辈,无需担心,褚队长若要拿你们问罪,也得真出点事才行。”
亲卫后知后觉,意识到方才的话头不吉利以及他过分的逾矩,后怕着领命,赶马车去了。
方才沈融冬在马车外,便瞧见两个孩子的目光停留在外舍不得离开一刻,只是当时未将正事办完,现下见他们踩踏在京城的地面,高兴得眼角眉梢全上扬,也跟随着他们一道高兴。
小孩子的目光总是在同一个地方停留不住,各色的摊位几乎都被他们光顾了个遍,沈融冬但凡见着他们盯上某件新鲜小玩意,算计着那串铜钱的数量,私下里再略略添补上一些,抢着在他们的身后付钱。
“你看那位姑娘,竟像个随从一般,跟在位和尚的身后付钱,奇了怪了。”
“还有那两孩子,一个光鲜亮丽,一个看着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