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额穴,探到她的耳旁,嗅着她身上那股莲花的脂粉味,覆着睫轻道:“刘裁从你宫里听见蛛丝马迹了,那一日的事,是你将盼儿额头上覆了冰冷的帕子,因此导致的盼儿得了温病,想要栽赃陷害本宫,这件事我不打算告知给殿下,可是你若是再一而再再而三纠缠碍眼,那就莫要怪本宫将此事捅到陛下与母妃眼前。”
孟欢抖得如筛糠般,脸色顿时唰白。
-
去驿馆拜会公主的半道上,绿竹仍然眉飞色舞,沉溺在解了那份气中。
忽而间,她看着路疑惑道:“太子妃,按道理说,沈小将军刚从昭狱里被放出来,您不应该第一时间去看望沈小将军吗?”
“不去,”沈融冬道,“现在本宫已经明白了,若是在心里惦记的人越多,那么到时候谁就越能利用那些人来伤害本宫。”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
沈融冬同着绿竹到了驿馆,公主的侍女仍然是上一回那一个,她进去通报过后,便有请沈融冬进去,沈融冬走进去后,公主仍然像上回那般热情,迎上来笑着道:“太子妃您来了,正好帮我尝尝,这西域来的茶,究竟是如何?”
沈融冬抿了一小口,接着道:“自然是好。”
公主道:“可惜茶叶虽好,还是比不上太子妃宫中的。”
“上一回我从六公主的嘴里听说了,”公主赞扬的话说完,不紧不慢接上不客气的问句,“太子妃在打马球的时候,望向的是端王,太子妃是否早前便与端王殿下相识?”
沈融冬看向她:“六公主童言无忌,话不可尽信,那人群中人那么多,公主怎么敢断言本宫正是在望着端王殿下?”
“不管是与否,”公主笑道,“总之这件事就是些风言风语,当他过去,也已经无碍了,想必太子妃上回提前离了宴会,未曾得知陛下透露出来的意思吧?”
沈融冬道:“如何?”
公主道:“我又不是傻子,陛下也不是傻子,端王殿下的心思不在我身上,那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吗?陛下后来有意,让我和太子殿下去御花园闲逛一番,可是自端王殿下先告退后,太子殿下竟也拒绝了,说是下回再陪同我逛,便急急忙忙告退,后来陛下问了我,觉得太子如何?”
沈融冬问道:“公主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公主笑道,“本来就是来和亲的,嫁给谁,都是无关紧要,端王也好,太子也好,我只是惦念着太子妃会不开心,才想着事先告诉你,其实若是论起我的脾性,端王若真长得如同画像中那般,我说不定会忤逆陛下,提出自己的一番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