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解,”晏君怀道,“何况,她方过及笄,那般小,孤怎么会去碰她?”
沈融冬笑了,晏君怀问:“睡不着?那便来同孤聊聊罢,关于和离,孤有些话想同冬儿说。”
烛火燃起,殿中一片光亮。
晏君怀的目光懒散,冷不丁撞见放在床头的一卷佛经,笑道:“冬儿当真是一心向佛,即便在床榻边,也要备上一卷佛经。”
沈融冬阖着眼睫,通透的肌肤在烛光映衬下更显得苍白,晏君怀摸起那卷佛经,状作无意掀开,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冬儿说同孤的情分没了,可是孤左思右想,孤除了娶了侧妃及公主外,质疑冬儿,强迫冬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冬儿若是将孤就此定性成了无可赦免之人,那么也过于无情。”
沈融冬好笑,等着他之后的话语。
“冬儿,”晏君怀放下佛经,道,“不若这样,若是姨丈姨母同意,那么孤便放你离开,也会去同陛下说清楚,以及说服母妃,不会再纠缠于冬儿。可是若他们不答应,那么冬儿从此打消这份心思,只需要好好呆在东宫里,养好身体,如何?”
沈融冬听见他的话,便是不深入揣测,也能知道他的潜在含义是让她生个孩子,说不定若是她的脸色没那么差,他不止会将想法尽数说出来,还会添上一句,不论是男孩,亦或者是女孩,他都会很高兴。
沈融冬思虑过后,道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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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晏君怀陪同沈融冬先行去往沈府。
沈将军及沈夫人俱出来迎接他们,沈温一身玄色劲装,在旁侧抱胸冷笑,晏君怀兴许是深知自身不受欢迎,只笑着问候。
沈夫人被沈将军好生搀着,脸色已见大好,她的目光落往晏君怀身上,极其微妙,难以言喻。
沈融冬自然看得出来,他们二老心里眼里对于晏君怀满是不喜,暂不说前段日子借着陛下对沈府施压,将沈温关入诏狱,再有之后,晏君怀继迎娶侧妃不过月余,又迎娶上了匈奴来的公主。
他们自然在心疼她。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沈将军躬身时的言语,也是冷冽,没什么好气在。
“姨丈,姨母,你们为何要如此见外?”晏君怀笑道,装作察觉不出他们的眼色,“若如此见外,孤下回,还不如不来。”
用膳时,晏君怀给足了沈融冬温柔,他坐在她的身侧,不等她开口道想吃上一些什么,晏君怀见着她目光所及之处,便卯足了劲儿一直夹来。
沈温扒了几筷子饭,便再也看不下眼,哼笑着起身道:“吃饱了,太子殿下,恕臣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