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怀沉吟道:“孟氏离开后, 冷宫现在如何?”
“四处都被浇上了油, 想必过上一阵就能燃起来, 庆幸那宫殿偏僻,便是烧个精光,也殃及不到其他地方。”
晏君怀如梦初醒:“冬儿当初那么恨朕,被朕关押在栖霜宫里时,一定也很想逃离吧?”
公公微惊:“陛下之意是?”
晏君怀眸色愈发暗沉,低低道:“将崔进押入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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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牢里,崔进被捆绑在木桩上,浸泡过盐水的皮鞭抽到他几乎衣不蔽体,背上胸前都遍满了鲜血淋漓的鞭痕。
晏君怀无动于衷,周身似被黑雾笼罩,散发出阴沉气息。
距崔进被压进暗牢已过去小半个时辰,百般盘问,都无法从他口中探得想要的消息。
晏君怀声音里不见感情:“崔进,你自幼跟在朕身边,应当见过朕动怒的模样?”
汗珠不断滑过崔进面颊,凝在下巴处欲滴不滴,他滚动结喉道:“卑职,卑职哪里做错,还望陛下言明。”
“你千不该万不该,选择背叛朕。”晏君怀声调森寒,如从地府来的勾魂人。
栖霜宫走水前,崔进的行踪较以往尤为鬼祟,他当时将崔进调离栖霜宫,暗中命人查探,虽未发现蛛丝马迹,可他不敢再去信任。
此回孟欢逃离皇宫,他疑心陡生,控制不住去想,倘若冬儿未亡呢?
倘若当初,是崔进帮了她出逃呢?
晏君怀眸中暗藏锋芒,扫遍崔进周身,气息迫近道:“事到如今,你仍不愿招供?”
崔进咬牙道:“卑职无话可说。”
晏君怀彻底失去耐心:“有端王在的地方,想必少不了冬儿。”
崔进眼底掠过惊慌,晏君怀了然于心:“够了,将崔侍卫放下,送他回去歇息,记得唤太医。”
晏君怀走出暗牢,外面候着的人迎上来:“陛下,可有从他口中盘问出什么下落?”
晏君怀道:“此前你回禀崔进曾在钱庄内存入大笔银钱之事,切莫再声张。”
“陛下未发话,微臣怎敢声张?”赵准道,“只是那般数目的银票,掌握在崔进手中,其中定有什么隐情,微臣觉得同先太子妃之间……”
晏君怀微掀眼眸,赵准噤若寒蝉,哑了声。
过后,待赵准走远,晏君怀慢悠悠问起身侧人:“近日崔进同青荷走得近?”
公公想了片刻道:“似乎在崔侍卫照顾青荷姑娘时,两人渐生情愫,宫里都传开了。”